他回道：“找错了目标，真正的对手应该已经藏起来了。”

博望侯动了动手指，“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郑七努力回忆着关于那一箭的信息：“似乎不小心撞上了某个神秘组织，被反埋伏了。”

“废物！”博望侯冷哼一声：“管好你的牙，你死便死了，别再给我惹麻烦！”

“属下知错。”郑七低下了头。

“本候这次来青鸟学府，是有要事。”博望侯径自转身，“这边的凶手既然躲起来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来。你收拾收拾，去法外之地吧。”

“你记住。”博望侯的声音冷硬如铁：“那个贱人，我要活的！”

郑七抚住胸膛那处险些杀死他的创口，躬身应是。

……

……

整栋行政楼，最上三层都属于府长办公室。

碧藤纠缠，绿植蔓延，有如森林秘境。

杨凡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双手交于身前，耐心等候。

当周边的绿叶开始摇曳，一种欢快的情绪在房间里弥漫，杨凡于是知道，那个男人来了。

现在应该称他为，青国公。

从枝叶环绕中走出来，青国公表情平静，丝毫不见晋爵的喜悦。

他在杨凡身边站定，点了点头：“警备处的事情做得不错。”

在削瘦的青国公身边，身形健壮的杨凡却给人一种渺小的感觉。

他沉声道：“卑职不敢贪功，像报告里说的那样，都是张则李正峰的功劳，熊千树自作孽罢了。”

“你素来果决，深得我心。”青国公摆摆手：“你我情同父子，不必如此拘谨。”

杨凡低头：“卑职不敢。”

青国公沉默一阵，叹道：“青青的事情，你在怪我？”

“怎会？”杨凡道：“公爷也是为了帝国。”

青国公背负双手，走到窗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杨凡点点头，“公爷自然是心忧帝国。”

青国公转过身来：“当时必须要有人出来制造出对风鹰侯一击必杀的机会，我没有选择。”

“你们三个都是我从小养大的，”青国公看着杨凡道：“青青死了，我比你们更难受。”

“我知道，我们都愿为您赴死。”杨凡垂首道：“想来青青也是自愿的。”

“青青是个好孩子，我没想到她会死的。”青国公脸上浮现一丝哀伤：“我从来不屑解释，跟你说这么多，因为你也是好孩子。”

杨凡低头不语。

“但柳亦那孩子。”青国公摇头道：“恐怕很难原谅我。”

杨凡闻言抬头，正对上青国公投来的视线。

“好孩子，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青国公问道。

杨凡沉默了。

青国公亦不说话，他一向很有耐心。

树叶也停止了摇曳，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静止了。

时间像一把刻刀，拷问着人的内心。

良久，青国公点点头：“没关系，不想说就不必说。”

杨凡咬了咬牙，涩声道：“柳亦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