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宁走到中庭,张伯谦还在原地,连站姿都似乎没有变化。宋子宁过去辞别时,张伯谦上下看了他一眼,淡道:“今后你若有事,均可去找穆仪。”
这句承诺,份量可就重了。
宋子宁直到走出中军帐的大门,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间就汗出如浆,背后衣袍顿时全部湿透。他看着等候已久的张穆仪也不做掩饰,苦笑道:“张帅果然威仪过人。”
张穆仪同情地说:“我们算是经常得到伯谦大帅指导,也还感觉很有压力呢。”他随即一把搭住宋子宁的肩膀,“走,去喝一杯!我请客!”
宋子宁笑着应了。他此行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张伯谦那一句话,张阀对他表达出的善意,足以让他在很多方面受益。至于其它,那将是千夜一个人的战场,无人能够替代。
当张伯谦走进书房的时候,林熙棠并没在休息,反而起了身,正眺望窗外。
张伯谦看看他,忽然问:“你见了宋子宁,但是没能解决问题?”
林熙棠笑了笑,“宋子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每一个反应都不曾作伪,就连流露出的感情都没有虚假。可是,我没能得到全部答案,特别是最重要的那个。”
“为什么不直接见见那个赵千夜?”
林熙棠摇摇头,“不用了,无论他是或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和我扯上关系,都没什么好处。”
张伯谦看了他一会儿,“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当年究竟是谁让你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还能让你最终忍了下去。外人一直以为是政争,可你我都知道,红蝎的事与我无关。我背这个黑锅也够久了,这种亏,我可是不常吃的。”
林熙棠缓缓道:“那是我犯的错,怪不得任何人。不管什么恩怨,都留待这国运一战之后再说吧。”
此时,千夜还在那片被紫色基质覆盖的森林中进行无尽的探索。一名血族子爵横着飞出,重重撞在树干上,然后摔落地面。他挣扎着翻身,想要站起来。可是刚刚翻过身,就僵在那里,东岳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千夜凝视着这名血族子爵,一字一句地道:“我想要知道点东西,你能够告诉我的话,就让你死得痛快点。如果你不知道,或者是不肯说,那么我就把你的血核切去一半,然后扔在这里。”
血族脸上露出挣扎,随即苦笑着说:“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不保留点尊严?”
血核受创对血族来说是最严重的伤害,切去一半血核,就是不可恢复的伤害,必然会死去。但血族强大的生命力却仍然能让他们继续存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就大大延长了被痛苦折磨的时间。
千夜敏锐地发现这个血族依然渴望生命,于是说:“想要活下去也可以,我会刺穿你的血核,然后你就自求多福,不要被我们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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