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笑了笑,说:“我这次收获很大。”
他这句话绝对不是安慰宋子宁,天级修炼室,重剑东岳,三发炼银弹,一个加强连的装备和整个营的重载卡车,这可是一个普通佣兵团长一辈子都积累不下来的财富。而对千夜帮助最大的还是宋阀藏书,众多基础武技弥补了他最后一块短板,只等日后慢慢融汇贯通。
既然把话说开了,宋子宁也不再掩饰情绪,道:“还是我没有看清楚形势,本来你并不用在擂台上生死相搏。”
“子宁,你想多了,生死之战在沙场上还是擂台上,其实没有区别。”千夜知道宋子宁一开始对这次大考并没有认真到哪里去,也没把来自宋子齐的死亡威胁放在心上。
事实上,无论对宋子安还是宋子齐,宋子宁起初也都没打算下死手。他再能谋善断,对着血亲总有一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软弱。可这次大考前后发生的事情,让宋子宁清醒地看到一个现实,并不是不争就能安逸,除非他愿意一生庸碌无为。
“千夜。”
“嗯?”
“我们一起去永夜吧,打下一个国度,一个按照我们心中理想去建立的国度。”
“......好。”
此刻在“闻道庄园”安国公夫人居住的“莲心小筑”中,有人正在议论他们两个。
这座名为小筑,实则占地甚广,还包括一个人工湖的院落中,正在主厅举办一个宴会。宴会只有一桌,席上也仅五人,然而每位宾客都非同小可。
安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上,她旁边是个面白无须,长眉细目,一身雍容之气的中年男人,而宋阀阀主宋仲年,鲁老,以及宋家另一名太上长老均在下首作陪。从能够入席来看,这位鲁老的身份就绝不象表面上那样简单。
安国公夫人首先道:“睿亲王这几日辛苦了。小辈们表现拙劣,倒是让您看了笑话。”
这中年男人赫然是帝国睿亲王,也是当今陛下的侄子。他在朝中虽然谈不上权势滔天,但也是身份显贵之极的人物。就连宋阀中也仅有寥寥数人知道,这次十年大考,竟然有帝室中人观战。
睿亲王笑道:“老祖宗言重了,这代年轻弟子有好几个可造之才,至于缺乏对阵经验,又有什么关系。将来上了战场,自然能磨砺出来,现在无须在意。”
“殿下认为这次武功大考第一的安人忆如何?”鲁老问。
睿亲王也对拿下第一的千夜有深刻印象,当下道:“那个孩子的天资自然是极不错的,只可惜如璞玉没有好好雕琢。他的天赋极为特殊,初时有‘晨曦启明’之像,却不是霞光托载晨星,居然变成漫天火焰,最后凝出光翼形态,我实在见识有限,未曾听说过这种天赋。”
在座众人不由议论了几句,但是谁也没有答案。其实安国公夫人在东岳与逐月正面硬碰的时候,就发现了纠缠在剑锋上的那丝黑暗原力。千夜的黎明原力浓郁而精纯,八级就能引动天地原力,说明他确实天资过人。
睿亲王有些惋惜地道:“可他毕竟不是世族子弟,错过了打根基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看错,他的原力运行方式竟然还是兵伐决,一个修炼到九级的兵王,身体上的隐患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将来成了战将,能走多远,还要看运气。”
兵伐决是人族第一速成功法,但最大隐患就是对修炼者身体的伤害,像千夜这样的九级兵王差不多已经走到了尽头,再练下去,不到三十岁身体就会崩溃。就算他在这之前转换功法,修复暗伤,也几乎无可避免会损伤根基,影响进入战将后的成就。
睿亲王还有一句话为了宋阀的颜面,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