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打仗,肯定挨冻,但这个冻必须得挨。否则彻底拖到了开春再战,耽误春耕生产,这是万万不行的。就是要在春天降临之前,一战打出一年的安宁。
随着大将军的军令下达,战争的机器开动。整个大将军麾下,全都忙成一团。武库、府库打开,存了一个冬天的武备、皮毛衣服,尽皆发放下去。军营之中,隆隆脚步声,口号震天响。民官拿着锣,叮叮当当的组织着民兵重新集结。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辽东大地渐渐苏醒,酝酿许久的雷霆,终将化敌人为齑粉。
大将军军令既出,当天中午,威武卫六千余军士,便已经渡过大辽河,晚间兵临房县城下。然后敌人就投降了……
对于房县之地,大将军相当重视,这是距离最近的大片的沃土,是故房县必得,谁拦谁死。
军令是早上下的,大军是晚上到的,小破城门是没到就开的。
房县令姓张名逊字伯谦,乃蓟县寒门,领城中官吏出城投降:“方县令张逊,拜天武大将军。早闻将军高义,待民亲厚,今将军既至,逊当降矣。”
“吾好杀虐民官吏,汝无惧耶?”
“逊出身寒门,知民不易,此地任上四年,与民为善,素有好名,知大将军非滥杀无辜之辈,故而无惧。”
王言不置可否:“城内情况如何?”
“城中有民三千五百二十六,汉民两千,余皆乌桓也。原有军卒六百,为乌桓单于苏仆并五百乌桓民调走。冻饿而死者一百五十七人,城中余民两千两百六十九。
有富户刘建者,其南北行商,贩运皮毛山货草药,虽有田产家奴,然此辽东地广人稀,未曾害人,今冬还分粮与民。大将军若不信吾之所言,尽可问民意。若有假话,无须将军治罪,吾当自刎。
此乃房县名册,将军尽可观之。”
张逊指着随着他一起出来,由吏员赶着的那一马车的竹简。
苏仆延乃是辽东属国乌桓部大人,也就是这边乌桓人的单于。本部只有那么一两千人,现在调集兵马,其目的何在不言自明。
看都没看名册,王言摆手道:“听言观行,吾知汝乃为民请命之人,当信汝之言也。然规矩既立,必当行之,故民意必问。”
王言当然是不信那么多废话的,不过古人重信诺,讲信义,张逊说的情况必定真实,因为大军在侧,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是对于先前张逊的吹捧之言,大将军并不相信罢了。
若当真如他所说,入冬之前为何不降?苏仆延调兵,肯定还抢了粮,为何不拦?就是没办法了,城里无兵无粮,挺不住多久,指望不上大汉朝廷。辽东的各种都尉,各种乌桓单于,更加的不靠谱,不投降也没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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