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腾了一圈,带着老苏家的人过来看房子。正如苏萌所说,苏老太等人的惊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这么多年,这算是王言第二次展露财富,第一次是苏父进医院的时候。
而这一次的冲击显然来的更大很多,毕竟千多平的房子就在脚下,还是在故宫旁边,听着王言念叨着各种各样的花费,老苏家众人咋舌不已,真是太败家了。不过也就是那么一说,心里还是欢喜的,算是享福了。
搬出来自然是好的,毕竟生活空间更大,小崽子也不用跟苏老太一起,能有自己的屋子,怎么舒服怎么来。他们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大杂院里一天天的闹哄哄,挺闹心的。
尤其是自从程建军进去之后,老程家瞧着一下没了精气神,看着心里就不舒服。想也正常,以前这片,除了有王言跟苏家,就数老程家日子最好,结果程建军滥用职权被判了四年,丢人丢大了,生活质量也下来了,还欠了不少钱帮着缴罚款。程父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眼看岁数大了,再使使劲说不定能混上个副处,退休待遇提一提,结果现在因为程建军的事直接做了冷板凳,这一家子能有精神才是怪了。
现在自家人住大宅子,眼不见心不烦,再没有那些邻里之间乱七八糟的事,一下清净很多。这位置也还好,基本跟先前一样,去哪都一样方便,对生活也没什么影响。是以这瞅瞅那瞧瞧的都很满意,都期待着住过来……
正是在这样的期待中,半年时间转瞬既逝,时间到了九月中。
这天周日,一大早的,王言就找来货车,装走最后剩下的一些东西,而后锁上房门,在街坊邻居的欢送中,离开住了九年的地方。
人们总是有一种离愁情绪在的,看到之前有各种东西装满的家,此刻变的空空荡荡,可以相见的以后,房子中会蒙上厚厚的灰,会有蜘蛛结的往,会有虫蛀了门窗,会渐渐破败,会回不到从前,心中只觉空落落的。
是以在前往新家的短短路途中,在那胡同里住了几十年的苏家众人百感交集,心中有股无法言说的哀愁。甚至就连王彬的情绪也不是很高,他虽然不懂许多,但是从小在那胡同里长大,他的好朋友们都住在那里,他是那里好几条胡同的孩子王,尽管他爹说以后离的不远,想回去很方便,但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距离,想想都高兴不起来。
这种感觉王言也曾有过,那是大学毕业时看着一下干净整洁的宿舍之时,是他搬离了租住几年的出租屋之时。
更高一层的寂寥,是在他时隔数年再回到村里的家。
他儿时不懂,待到成人以后回到老家,看着破败的已经倒塌的土房子,透过破败的房顶,照进来的阳光,成了丁达尔效应,光中飘散飞舞的全是灰尘,呼吸中充斥的尽是腐朽的伴随着熟悉又陌生的土腥味,那时,幼时满村跑的画面纷至沓来,他竟叫不出那些人的名字,只觉心中空空荡荡,无限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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