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周秉义讲述的来龙去脉,王言沉吟道:“辩证的看待问题你该是明白的,病也一样。所以我不敢跟你打保票,只能说尽量治。而且这是一个持续的不间断的过程,现在你们都要走了,一整就是好几年不回来,我再神医也没办法。回头秉昆问我,我怎么说?”
“直接告诉他吧,本来也不想瞒着他的,只是冬梅在那,我也不好说。”
“行,那我就不给她号脉了,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再说吧。别灰心,这段时间也去找找别的医生看一看,没准儿就碰上了。”
周秉义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其实没有孩子我也能接受,现在秉昆都有俩了,老周家传宗接代也有人。就是我妈那边,你这两天也看到了,她总是催,怕她伤心。”
“先在外面看看,什么时候回来了再找我。”王言拍了拍他的手臂:“回去吧,车马上进站了。”
他当然知道郝冬梅不能生的事,事实上就是他没看过全集,以他的医术水平,只是望诊一二都能看出端倪。当然,他已经因为看多了将死其人不自知,所以自主屏蔽选择性忽视了,但对于亲近的人,他还是有留意观察的。
其实他以为早两年,在他刚有名气那会儿周秉义就该跟他说的。没想到的是现在才说,还是马上就要坐火车走了,想治都治不了。
其实有没有孩子,对周秉义跟郝冬梅他们俩没啥大影响。或许反而还会因为有了孩子,让周秉义少了他跟周志刚说自己有病,不让亲爹挑郝冬梅的毛病,从而在他的高官老丈人那里搏来的分。
两人回去又跟着周秉昆还有郝冬梅闲聊几句,绿皮火车哐哐哐的进了站,一顿乌泱乌泱之后,王王言跟周秉昆俩人齐齐的对着南下的火车挥手,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回去的路上,周秉昆还是没憋住,问了出来:“言哥,刚才我哥跟你说啥啊?什么大事儿啊,还瞒着我?”
“不是瞒着你,是不好当着郝冬梅的面说。是这样……”王言将故事又复述了一遍之后说道:“我不是咱们东北第一神医吗,以前也有过成功桉例,大哥就问我能不能治。”
“那也没看着你给冬梅姐号脉啊?”
“病情是时时变化的,现在又治不了,我光给她号脉有什么用?”
“也是。”周秉昆叹了口气:“你说咋能摊上这事儿呢?不过也行了,好在是救上来了,要是淹死了那可更糟了。就是我爸我妈那边怎么整?他们老催我哥要孩子。”
“看他们俩那恩爱样,我估计多半是你哥说自己有毛病,治不好,不能让你爸妈挑他们的毛病。”
“那也只能这么说。但是哥,说实在的,人家那郝冬梅她爹妈虽然没安排工作,可只要安排,怎么也得是省级的,毕竟人家原来就那级别,即使不安排工作,人家的关系也在那呢。说不好听点儿,我哥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能因为孩子的事就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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