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为何如此说啊?可是受了谁的意?”
盛纮点了点头,说道:“子言啊,收手吧,真不能再继续株连了。若不然,怕是要官逼民反了啊……”
‘官逼民反’这四个字,盛纮咬的很重,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很明显。
王言挑了挑眉:“看来我手下有反贼啊,如此反贼竟然叫他们逃过了?敢吓我?”…。。
“子言啊,真不能再抓了,听我一句劝吧。再抓,大宋怕是都要完了。”
“岳父大人得了什么好处?”
“……出知登州。”盛纮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说道,“子言,我可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实在是你再如此行事,就没法收场了。”
王言好笑的摇头:“岳父大人不必忧虑,不是我要收手,而是官家要收手。我之所作所为,皆官家之意,我不过官家手中刀而已。既联络了岳父大人与我传话,不过是他们给我一分脸面,实则定然是已经改了官家心意。我是否同意收手,又有甚么紧要?来来来,吃酒吃酒。”
“子言不怨?”
“有何好怨?岳父大人想错了,我非为一己之私,乃为我大宋黎民百姓。自我任巡使至今,抓捕六万余人,上到枢密院、政事堂乃至大内之人,下到城狐社鼠、贼盗强梁,收良田百万顷,余等财货价值钱五千万贯……”
王言笑呵呵的念叨着他这半年多所做的事,不夸张的说,他这半年之功,可为赵宋续命五十年。
因为他缓解了冗官、冗员,抄家实现了开源,也将原本不大的上升通道打开,让一大批人得以上位,打破了原本的市场格局,给了市场新的活力,剿灭了流氓,让百姓的生活恢复安定,并且抄出来的很多钱还可以用在大宋各处,不论是各种的建设,还是承担对西夏、辽两条战线的军费开支,都是一针强心剂。
他的这一番动作,充分的处理了各个阶层,也重新平衡了各个阶层,让各个阶层都焕发了活力,继续的去攫取权力、钱财等等,人为的开拓出了空间,极大的缓和了社会矛盾。
这一系列的后续反应,是所谓‘皇佑大案’的真正意义,是几十万字不能写尽的激荡……
王言自比快刀、酷吏,那么自然的,他的下场基本也是没什么不同的,必然用完就扔。皇帝,并不是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过年的前一天,举行了大朝会。对过去一年的工作进行了总结,通报了各种的好成绩,王言居功至伟。
散朝后,赵祯又找王言看身体。
王言不轻不重,好像很关心的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的说道,“官家,臣下数次言明要戒色,官家就是不听啊……”
赵祯很不好意思的笑道:“朕也是求子心切啊,可是身子又不好了?为何朕没甚感觉?”
“官家身体并无大碍,不过臣还是建议官家,要戒色!官家身体本就虚弱,药效终是外物,纵然官家勤练强身法,亦要时间温养。左右不过半年,官家何必急迫啊。”
“无甚大碍便好,王卿,陪朕走走,这一年可是苦了你了……”
赵祯并没有后边的话,也没有理会王言的苦口婆心,带着王言在落雪的皇宫花园之中赏了景,让王言做了首诗,又说了些没什么营养,听起来很暖人心的话语,便叫王言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仁宗也不仁啊……
是时,天上的雪花更大了。王言身着皮毛大衣,迎着风雪,独自一人走出了皇宫。风很大,吹扬了他厚重的大衣,也吹散了他的发……
半月后,元节方过,新年伊始。
庞籍、梁适,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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