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说着也是忍不住的感叹,他说热血沸腾,那是在京城天天被人问王言是他女婿,给他吓完了。他不会告诉别人的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曾想过是不是跟这宝贝女婿断了联系,免得女婿挨整的时候,血溅他盛家的头上……
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好意思的负罪感,他偷眼看了看仍旧如常的王言,随即招呼道,“长枫,愣着做甚?还不倒酒?”
“啊?哦。”边上的盛长枫呆呆愣愣的,赶紧着起身,挨个的倒酒。
“没个长进。”盛纮不满的哼了一声。
“长枫是记我的仇呢?”王言笑呵呵的问道。
“不敢不敢,姐夫是在教我做人呢,我又如何怨姐夫呢。姐夫,喝酒。”长枫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
“你看看,还说不记仇呢。不过你既然说了教你做人,话我先说给你听。你小子比较油滑,在外面想必有些个狐朋狗友。我要就任开封府左军巡使,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找麻烦。
长柏我是清楚的,他不用操心。你在外交友,谨言慎行,嘴给我闭牢。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待我上任以后,一定会有人拉着你做些违法乱纪之事,包括岳母娘家的王家,还有那个什么康家,全都好不了。就是要抓着把柄,以此攻讦与我。
到时候不仅我要完,盛家也要受牵累。我不想为人所制,唯有大义灭亲。该杀的杀,该徙的徙。话先告诉你,省的惹出了麻烦来,还要怪我不教而诛,不讲情面。”
长枫连连点头应承,倒是边上的盛纮挑了挑眉,这哪是冲长柏啊,这是冲着他来的。
他皱眉问道:“子言啊,情形竟如此严重?”
“岳父大人怎么这时候糊涂了?杭州豪门大户被我杀了个遍,当初抓捕之时,格杀近千人,流徙逾万。各家男丁走漏者数百。牵累各级官员数百,又扯出了倒卖军中武备之事,处置了不下百人。恨我不死之人,不知凡几。如此情形,岳父大人以为严重否?”
王言当然明白盛纮的意思,并不是在问是不是这么严重,而是在说是不是要他盛家如此老老实实的。当然盛纮本就小心谨慎,他问这话的意思,还是在表示他的不高兴。
所以眼见着盛纮点头,王言给他敬了一杯酒,转而问道,“岳父大人在京两年有余,合该调动出京了,不知岳父大人运作如何了?”
“我有何能运作?”盛纮苦笑着摇头。
他是人面挺广,但是上层关系不足。他是一心奔着高处走的,若是有办法,早就调到地方了。按照正常的升迁轨迹来说,他也该做知州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再者我是你王子言的丈人,以你如今的声势,我就是到了地方,怕是也不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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