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要是真考了状元,三年以后就是盛纮的上官。这就是人与人的巨大差别。不过盛纮或许会有感慨,但是更多的,还是能乐疯的高兴……
“当往河北以对辽,或往河东以对西夏。”
“若官家相问,你如何说?”
“自是官家何所思,学生便何所去。”
“官家素来喜爱能臣干吏,不怕为官家所厌?”
王言摇头一笑:“学生再是圆滑,再是厚颜无耻,总要有成绩才可升迁。若只是夸夸其谈之辈,官家再是喜欢,怕也是难以任用。”
都是当皇帝的,谁愿意被人扯着袖子喷口水?赵祯就被老包拽住一顿喷。至于其他的大臣,那更是不客气,他这个皇帝的威严可不是很足。
有人说话好听,做事可靠,赵祯会不喜欢?王言又不是没当过皇帝,要不是他心志坚定,时常掀起大案,数以万计的杀,积威太盛,就他手下那帮大臣,能捧死他。
欧阳修也是笑了起来,说道:“你去不了边境。若你当真状元,不过年十九,如此年岁,无人放心。年轻人贪功冒进,边疆重地易生事端。若与敌可乘之机,大举来犯,实乃祸国之大罪。我以为,当在京畿左近通判。”
“哪里都无碍,有施为之地便可。”
“好志气。做官,首要在稳,而后方知徐缓慢急,其中奥妙,日后你自有体会。年轻人最忌心急,愈急愈难成事。”
“学生受教。”
这就是正经的传道了,王言郑重行礼……
在欧阳府中接受了一番教诲,混了一顿午饭,这才去到了盛府。
书房中,盛纮喝着茶水:“此茶便是以炒茶之法制出的新茶,如何?”
“自是比我那野外岩茶好上许多。”
“我不通商贾事,此茶当真能赚?”
王言毫不客气的吐了一口茶叶沫子:“欧阳公已经书信四方,盛赞清茶。之前送了些许野岩茶与欧阳公,其招待来客,听闻客无不喜。大房炒了多少?若是很多,伯父可送一些好茶与州中要员。不出半月,必有人求购清茶。”
炒茶的流程并不难,难在其中对于各个环节的把控。那日拜师过后,盛纮就找了盛家大房的人过来到王家庄学习。
要不说盛家大房牛逼呢,来的都是制茶的熟练工,学了两天,搞明白流程,现在就看到了比王言家里那帮人熟练的多的手艺制出的的成品,还得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
盛纮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写信让大房多制清茶,再送些过来。这次送来不少,走时候你带回去一些,欧阳公那里……”
王言看他那样就知道,必定不敢全力干,还是要保留很大一部分以前的做法。主要还是吃人嘴短,他又不懂生意,不好意思一副家主的做派去教大房做生意。
“自是伯父亲往才是。”
“如此也好。”盛纮含笑点头,“今日欧阳公教了些什么?”
“说小侄来春状元有望。”
“当真?”
“自是当不得真的。”见老丈人都呆住了,王言莞尔一笑,“伯父亦是进士,当知科举艰难。小侄尚未发解,何言殿试状元?不过是欧阳公安小侄的心,避免科考失常罢了。”
“也是,不过若当真得中状元,那是极好的。”
“小侄自当奋力进取。”王言笑呵呵的回复,又喝了一口清茶。
状元是皇帝点的,试卷糊名,各种阁的大佬们一起选出最好的几张卷子,次第排名。皇帝看谁写的合心意,就点谁做状元。之后还带反悔的,经过多方面的考量,可能觉得谁谁谁不合适,要挫挫锐气,压压锋芒,美其名曰为人好,给人家调换一下名次等等。
哪怕王言牛逼,他也没办法保证必中状元。毕竟他无法决定赵祯的心情,谁也不知道一个变法图强失败,行将就木还没儿子的老皇帝会不会突然抽风。
不过就是有一点好,只要过了省试,也就是常说的会试,那就不会黜落,都能当官。一般每次都有个二百来人,名次越高前途越好。
据说是因为之前有个叫张元的,被黜落以后投了西夏,转头专门干大宋,所以省试不黜成了定制,一直保持到大清亡了……
跟盛纮闲聊片刻,就被催着开始写大字,他应了一些人的请托,所以来到这里王言也少不了写大字给老丈人长脸。
途中,在盛纮没好气的注视下,华兰颠颠的跑过来添茶蓄水。也不跟王言说话,就是眼睛噼里啪啦的放电,直到盛纮不满的瞪眼,华兰这才对着王言甜甜一笑,磨磨蹭蹭的离开。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婚事已经是定死了,没有盛纮反悔的余地,哪怕王言混账都要认了,若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是要丢大人的,以后就不好混了。
而在盛长柏勤快的往来下,王言同华兰也是越来越熟悉,往来的信件也是愈发的让人脸红,华兰早都招架不住了。现在堪称是度日如年,就想早点儿嫁出去。
是以王言每一次来盛家,在这里吃饭,华兰就跑来上菜倒酒,在这里喝茶,华兰就要添茶蓄水。俏面含春,眼波盈盈,欲语还休,有意思极了。
就是如果放到现代,王言老不要脸的可能犯法,别的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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