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张安平抛出交换条件的原因。
杜越笙当然愿意交换了,能为大队长办事,他是很开心的——虽然大队长在某些方面不道义,比方说收回了三鑫公司提纯鸦片的生意。
(注意,三鑫公司鸦片提纯吗啡的生意在大队长和戴的操控下取消了。但这不是禁毒,而是生意转给了他们自己,他们也没有禁毒,反而利用垄断式的经营,大规模制作吗啡——说是DP更适合。
一句话,穷兵黩武的大队长,对上海一年DP生意的利润眼红的很!有个数据:当时民国一年的鸦片销售额十亿,上海一地就占了一亿!
就凭政府暗暗操控干这种肮脏生意,国民党不亡天理不容!)
但毕竟是国民政府的第一人,能给他名,所以杜越笙接受了交易,笑吟吟道:“小曲嘛,我知道的,是个有本事的人,盐道交给他,我放心。”
一直提心吊胆的曲元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激动的向杜越笙表示感谢,但杜越笙却理都不理,反而招手示意保镖将曲元木带下去。
美其名曰下去休息,实际上就是嫌弃碍事。
曲元木也识趣,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杜越笙这才示意张安平道:“贤侄,你说说杜伯伯该怎么帮你?”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地下党和一家外国贸易行完成了一条子弹生产线的买卖。近期这条生产线就会抵沪,杜伯伯,您向来是神通广大,如果有相关的消息,还请告知我,小子一旦有所破获,定将按实上报本部。”
“还有其他消息吗?”
杜越笙不满足这一条消息,追问:
“东亚同文书院杜伯伯可知?”
“知道。”
“东亚同文书院毕业生有一项活动,名为大旅行,最近几年,每年有少则一百,多则一百好几十的学生参加。”
张安平正色道:“他们在大旅行期间,会书写旅行调查报告,目前已经积累了至少十几亿文字的调查报告,这部分调查报告内容涉及我国境内的种种内容,无所不包。
您如果方便,请帮忙确认下这些材料都储存在书院的什么位置。”
杜越笙色变,怒道:“日寇之狼子野心啊!狼子野心啊!贤侄,这忙我帮了!”
这些材料的用途非常大,东亚同文书院只要整理出一部分,除分享给东亚同文会,还会送给参谋本部、外务省。
相信已经有不少相关的内容都出现在了日本的参谋本部和外务省了。
但毕竟是十几亿、数十亿的文字材料,整理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张安平相信在东亚同文书院还保有相当多未整理的原件。
他的目标就是这些原件。
此时并不是后世,文字性的材料,分享起来并不是那般容易的,如果将其付之一炬,日后日军在全面抗战中,肯定要少不少参考材料。
目前的时代,信息的流通不方便,即便参谋本部、外务省有相当的存量,但绝对没有东亚同文书院学校性质翻阅方便。
见杜越笙答应帮这个忙,张安平起身表示感谢。
又闲谈了一阵,杜越笙自觉将张安平这个年轻人摸透了,便流露出端茶送客的意思。
张安平识趣,起身告辞。
杜越笙挽留几句后道:“和贤侄聊天堪比看名角唱戏啊!贤侄日后有空,多来此坐坐!”
“那就叨扰杜伯伯了。”
张安平自然是满口答应。
杜越笙让管家送客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笑吟吟的自语道:
“后生可畏啊!”
“可惜,终究是个年轻气盛的后生!”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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