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说:这儿不是世界的中心,迟早我要找到它。
道姑下山的事大概是这样:她先找了一片废弃的凶宅,住了进去。人们开始以为她是要驱鬼镇邪,不甚在意。她却打扫干净庭院,收拾起居用具,种些花花草草,兀自过起日子来。
人们没见过这样的小道姑,人们眼里的小道姑无一不是一身灰色宽松袍子遮住身段,兼一副先天没营养的颜色,脸要白得跟石灰墙一样。
可妙真却面色红润,生得非常水灵好看。衣服也扎得很紧,衬得前凸后翘的。
特别是,其他小道姑,人若是开玩笑捏一下她的胸脯和屁股,她定然脸变得更白,开始奇怪地咒骂。她会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样,快速地踉踉跄跄跑开。而妙真却只是笑笑地看着那人,还要解释说:我的都是真的。
妙真从不静坐修持,所以不象要兴教建观。开始她不说,人们也弄不懂她要干什么。这就是她一贯的毛病了。后来先有一些泼皮混子摸进宅里去,然后又有一些坐贾行商寻去,回来的人没有一个不说她极好相与的。
但凡来客,妙真总是为你泡上一杯清茶,听你说多般困扰。无论你在何行何当,她倒总有些见解,也自尽心尽力与你交流一番。而去宅子里供个小道姑的些许吃穿用度,所需费用算不上什么。
总之便是感悟上乘、价格公道。如此传开来,那些书生文士、侠客名流便也去了,后来大批的公子王孙也给招了来。
从此可以看出,无论贵贱,男人见地大致差不多,都图神秘新鲜。妙真对他们都有莫名的吸引力,便如医馆里打下手的女学徒,驿旅途中的官家侍女是一般一般的。
妙真宅里慢慢便办起了多人聚会,这时的情形已经是往来无白丁,饮酒多过于品茶了。大家无非要行诗文、较剑技、大论朝政的,妙真也自养了一些女仆家丁。又有一些知名楼馆的歌伎舞伎班子考虑到,这里比家里的生意还好,也全都来赶着来驻守助阵。愈来愈变得热闹。
那好一片歌舞声起,好一阵狎兴狂疏,正是一场盛宴,妙真偏偏土不啦叽地叫它“爬梯”。
“爬梯”一般从二更天开始,三更才达到**,闹到五更才得收场。一大伙狂荡君子跑到街上胡闹,唱妙真发明的奇怪腔调“若客”。
这时间大部分人正暖在被窝里。如此种种极不妥当,扰人清眠。但人们骂两声便罢,这倒也不全是惹不起那些公子哥,更多是人心里奇怪地起了羡慕多过怨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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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出三年,妙真就变得极有钱,不仅是那些公子趋之若鹜地送来,一些丝绸药铺典当、各行各业,也莫名有了她的份子。
本正是风光之时,人们以为猜出了谜底,她偏又露出故态,干起更奇怪的勾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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