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神性,兽有兽性。
两者组成复杂的人性。
人有时候可以一念便放下屠刀,立地成圣,割肉喂鹰;也可以因为一念之差走上歧途,变成祸害世界的邪魔外道。
不可否认的是,大彻大悟终究很难,大多人是到了年老后才开始追求心灵的平静,吃斋念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磨平内心的罪恶感。
而处于当打之年的青壮时候,根本不会意识到什么因果业报,也不惧怕什么诸天神佛,手里一把刀,便是前方有佛也佛挡杀佛。
人的内心与其说有恶,不如说,刻在dna里的破坏和杀戮**始终存在,那就是一种本能。
强者渴望蹂躏弱者,争夺更多利益。
所以行恶之人,往往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深,无限堕落,最终不可能回头。
三十名浪人精锐便是如此,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善良者,或许曾经是,但如今已经不是,或者是为了利益,或者是为了满足杀戮**,成为了九头龙的组织成员,成了一把随时可以斩杀他人的利刃。
泉清一郎就是其中的一人,他的剑术境界放在这群暴徒里也是一流的,所以几乎算是九头龙组织里的前五,只是他不爱交际,所以混不成三把手。
他出生于武家,曾经也是个武士,剑术超群,在这个扶桑可没什么科举制,官位席位都是世袭,想要获得更好的地位就得豁出命去拼杀,或者去讨好上级。
有一天他忽然厌恶了溜须拍马的生活,一刀杀了那个总是对他颐气指使的地方大名的小儿子,将他切成了八块,抢了对方的马,逃出去城外。
在那一路狂奔的路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感,那是一种强烈无比的畅快,是他无比向往的一种自由……可以随意滥用暴力的自由。
他认为这样的世道才是正确的,刀剑就是该用来杀人的,干嘛非得那么多条条框框。
他对南家的下场丝毫不关心,就好比他并不在意为什么头领要下达命令一样。
他只清楚可以痛快的杀人,三十多名浪人去攻打一个落魄的华族,结果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泉清一郎的嘴角露出了残酷的笑意。
今晚,大雨,就像这天气一样,带给所有人绝望。
不仅是南诗织,还有南家宅里的所有人,他们一个都逃不了,他们将在雨中恐惧地哭泣着、挣扎着和崩溃着,谁也救不了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蹂躏至死,或者是痛快自裁。
五十多的护卫碰到了三十多的浪人精锐,前者还结成战阵,后者不过是散漫的冲锋砍杀。
人数优势加上有一定纪律和经验,就算赢不了,也本该势均力敌,然而……结果是一边倒的。
不到十分钟,护卫们的数量已经减员到了二十以下,地上随意掉落着碎裂的肢体,很多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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