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碍事,小小风寒罢了。”老人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满脸都是老人斑而且布满皱纹,看上去年纪很大,不说七老八十,起码也是耄耋之龄,他回过头看向胡言,后者顿时感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小伙子就是许家的姑爷啊?”
许话梅连忙追问:“我大兄呢?没回来吗?”
“丫头忘记村里的规矩了?”林老头摇头说:“来外人,特别是伱家姑爷,来了得去祠堂住一晚。”
“什么祠堂?”胡言连忙追问。
“村子里的祠堂,你将来也要在里面留下灵牌的。”林老头提着灯笼:“跟我来吧……你晚上得在那里睡一晚。”
“这可不行。”胡言立刻摇头:“我还是回车上睡吧。”
去祠堂睡算什么回事?
他明显觉得有鬼。
“回去也可以。”林老头叹息道:“这样你就不能娶小梅过门了。”
“啊言……”许话梅流露出祈求的眼神:“就一晚上,求求你了……放心,我也会在宗祠外陪你的,好吗?”
胡言本意志坚定的想要离开,结果被这目光一看,顿时心软了九成。
“好吧。”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老头哈哈大笑,真难想象一个老人能发出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不愧许家的好女婿!”
三人就这么去了祠堂。
胡言看了一眼这祠堂,还好,灯火通明的,看着完全不吓人。
有灯笼,也有长命灯,他觉得这地方睡一晚上没什么大问题,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太亮堂了。
这还有什么可怕的?
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顿时来了勇气的胡言走入了祠堂里,直接坐在了蒲团上,他差点就觉得背后的不是村子里的灵牌而是关公像。
祠堂的门被锁上了,一开始许话梅还留在外面说话,但随着时间推移,胡言自己也累了,便催促让许话梅回去睡觉。
她也熬不住了,便起身离开了宗祠。
等许话梅走了之后,胡言自己躺在宗祠的地面上,正准备休息,却是忽然间,看到了一盏油灯熄灭了。
他楞了一下,然后拿起木签去挑灯芯,以为是这个原因导致的灭火,可就这么一拨弄,噗的一声……旁边的一盏灯也熄灭了。
他顿时吓的手一抖,不小心打破了那盏灯,而这长命灯的后面分明写着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胡言!
胡言当即吓的后退一步,踩到了灯油,滑倒在地,就这么摔倒的同时,后背贴上地面,刹那间,整个祠堂里的火焰都从明亮的白色变成了鬼祟油绿的绿色!
绿色的火焰高高的燃起,照亮了他那张被恐惧扭曲了五官的表情。
更恐怖的在于,他这一摔倒后仰起头才看到,原来足足几层楼高的祠堂上方,竟然是悬挂着一具具棺材!
棺材轰然落下,落在了地上,荡起一层层劲风,顿时吹拂的绿色火焰左右摇晃,一片恍惚。
恍惚之中,他听到了咔咔的声音,棺材盖子被打开,一只只枯朽的手臂从其中探出,直接推开了外层的盖子,从棺材里站起来了一具具干枯的尸体,破旧的衣服,干枯的头发,干瘪的躯壳,加上那漆黑的指甲以及喉咙里发出的沙哑声音。
胡言无比恐惧,当时这里祠堂门被封住了,根本无助可逃。
他转过头,冲向大门,试图撞开,但刚刚撞过去,门就陡然敞开了。
他心头一喜,但紧接着转喜为悲,悲愤交加。
门外更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尸体站在那里。
分明就是那个林老伯。
他提着灯笼,歪着头,发出怪异的笑声:“仪式未满,姑爷你可不能出来呀。”
说着便站起来,那佝偻的背脊咔咔作响,硬生生的挺起,一米多的佝偻躯壳变成了两米多高,衣服被撕裂开,从黑色的衣服下方露出了肋骨宛若利爪张开。
下一刻,尸体们前后包夹,一拥而上。
……
“事情就是这样的。”胡言喝了一大口水,打了个嗝后,说出了来龙去脉。
“这你能没死?”白榆满脸写着怀疑。
“运气好。”
“这是运气能解释的?”
“不,还真是运气。”秦雪澡传音道:“你搜一下他的衣服。”
白榆点头,然后立刻伸出手扯住胡言的衣服。
他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反应过来之后,顿时脸色涨红,立刻站起来,翻滚着拉开距离:“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嘛!兄台,我不好这口的!”
“搜身。”白榆搓了搓手:“找个东西。”
“什么东西?”胡言立刻摇头:“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没那个癖好。”
“我也没有,不过都是男人,你在害羞什么?”白榆称赞了一句:“没什么好害羞的,明明你的胸肌很不错。”
没想到这胡言看上去挺瘦,居然有堪比凯撒·加图索的壮阔胸肌,肌肉不单单是硬邦邦的,而且有弹性。
“啊啊,你够了!”胡言抓狂的蹲下身,然后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又站起来:“我身上东西都给你,你别碰我。”
说着,他摸了摸口袋,找出了一枚碎掉的玉观音像:“这是?”
“都说了他运气不错,净土宗的玉观音,还是经过普世菩萨亲手开过光的真货,所以才能支撑一天一夜才死,昨晚肯定是这东西的灵光护佑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