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台上:“曦之伤退,耿良辰也身上有伤,这个洋鬼子谁来打?”
“咱们辛辛苦苦搞这么大动静,弄出这场比赛,到头来真要是让一个洋鬼子拿了冠军,还当了咱们华国的国士,丢不丢人?寒不寒碜?你们就不怕走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吗?”
“反正我是怕的!我害怕被人喊卖国贼!哼,你们几个老家伙,到时候各个晚节不保,一辈子的清名,一朝尽毁,到时候你们可别哭!”
马良这番话,说得倒是不无道理,让宗师们都若有所思,皱眉沉默下来。
是啊,这么大规模的一场赛事,这么高的关注度,结果比来比去,到最后被一个洋鬼子拿走了冠军,当上了所谓“国士”,这就太滑稽了。
“要不,咱们修改下比赛规则?”孙露堂提议道,“洋人参赛只拿奖励,不排名次,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是捏住鼻子骗嘴,说屎是香的!”马应涂翻了个白眼道,“你骗得了嘴,骗得了舌头,骗得过牙吗?”
“呕……”杨成普干呕一声,羞怒道:“马狠子,你成心恶心人是吧?”
“嘿嘿。”马应涂笑了笑,“照我说,真要让这洋鬼子拿了冠军,那咱们就大大方方把奖牌颁发给人家!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咱们不玩儿赖皮,输人又输阵。”
当时苏乙被常东升逼得全程处于被动,到最后关头才反杀成功,在比尔安德伍德看来,苏乙是不擅长用器械的。
苏乙饶有深意地一笑,道:“也许后悔的应该是你。”
他拍拍手,台下一线天立刻把苏乙的武器“递”了上来。
一线天和苏乙隔着差不多四米多远,但他往前走了两步,就直接在台下就把苏乙的武器给递上来了。
这不是因为苏乙变长了,而是因为苏乙这次的武器,是大杆子。
一根八尺长的白蜡杆子。
八尺差不多两米六多的长度,加上臂展妥妥三米开外。
比尔安德伍德都看傻了。
“耿,你不是用短刀的吗?”他惊讶地问道,“怎么用起长棍来了?是特意针对我的战术吗?”
他倒没有害怕。
因为虽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但长兵器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如果被对手近身,那威力不但要大打折扣,而且反而会成为累赘和鸡肋。
在前面的比赛中,比尔安德伍德碰到过一个用长矛的,那一场他赢得很轻松。
不光是他,之前从第二轮开始,至少有十多个用大杆子的,但到了第三轮,连一个都没剩下。
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想要练成好枪法绝不容易,所以之前用大杆子的枪法肯定都有欠缺。
他们输掉比赛的原因,大部分都是被对手近了身,然后只能被迫认输。
这就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印象,尤其是比尔安德伍德这种对国术缺乏了解的人一种印象,那就是长枪、大杆子这类武器并不难对付。
苏乙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场比赛用大杆子?
倒也不是针对比尔安德伍德,而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下午的比赛,最好是比器械,而且他只能用大杆子。
原因很简单——苏乙的伤势。
苏乙的伤势制约着苏乙的速度、力量、灵敏等方方面面,他十分的本事,能发挥出一半就不错了。
即便是这样,苏乙也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久战。
因为只要上了台,苏乙不可能不动,身体一活动,他的伤口就一定会崩裂。
一旦他浑身是血,即使苏乙本人想坚持比赛,只怕裁判也不肯。
所以,苏乙在台上最好是少活动、少用力,尽量避免激烈对抗,还要速战速决。
这样一来,比拳脚自然就是最次的选择,因为比拳脚必然要角力,而且发劲时的动作不可能不大。
相比起来,比兵刃的话,借助兵刃本身的优势,反倒能让苏乙节省体力和避免对抗。
八斩刀最讲究灵活和速度,对苏乙的状态来说很不友好,自然不选。
苏乙之前倒是想用日月乾坤刀来取胜,毕竟这种奇门兵器的威力相对更大。
但这种兵刃依然讲究灵活和速度,苏乙施展起来,威力大打折扣。
思来想去,就只有大杆子最适合目前的苏乙。
他和李书文学了三天拳,只有一天是教大杆子的,也就是说,苏乙跟李书文只学了一天大杆子。
那他为什么敢用这种只学了一天的兵器?
因为在教学空间里,苏乙和叶问用大杆子实战对决了几十局。
“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看着台上的二人。
比尔安德伍德率先出手,他抢先攻击,想要直接近身,瓦解苏乙的长枪优势。
但几乎是在他刚动的同时,苏乙也动了。
大杆子一抖,枪头直刺比尔安德伍德运行轨迹前方的方位,后者立刻止步,进攻被打断。
仿佛苏乙预判到了比尔安德伍德的动作一样。
当!
紧跟着比尔安德伍德便以剑拨挡大杆子,再次欺身而近。
但不等他跨步往前,他骇然发现被他拨开的大杆子画了个圈后又杵在他眼前。
这一次比尔安德伍德格挡不急,被逼得不得不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