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人就在北平行营。”刘海清打断他道,“我会亲自去一趟医院,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那最好不过了!”苏乙松了口气,“不过你也要小心,不要有恃无恐。”
“好,我现在就出发。”刘海清挂掉了电话。
苏乙紧跟着又拨通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灯塔商人摩根的。
他用流利的英语向摩根简述了自己的担忧,请摩根和北平协和医院的院长通话,保护陈识。
摩根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这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却能收获苏乙的友谊,何乐而不为?
灯塔人可不怕哲彭人。
打完这个电话,苏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转头对宫宝森和郑山傲抱歉道:“让您二位见笑了,外人看我耿良辰风光无限,其实我是步履维艰,如高空走钢丝啊。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陈师傅不要紧吧?”郑山傲问道。
苏乙摇头:“师兄住的医院是家灯塔人投资的医院,现在有灯塔人和五十一军的出面,哲彭人只能退避三舍。而且我现在有了防备,他们不会再有机会害师兄的。”
苏乙对宫二一拱手,二话不说让开路来。
宫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着苏乙,眼神不悲不喜,缓缓说道:“耿先生,宫家从来没有过败绩,您知道为什么吗?”
“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苏乙道。
“但宫家有我爹在,有我在,就是常胜。”宫二道,“我师兄马三不姓宫,这些年我爹为了磨他的性子,让他吃了几场败仗。但每败之后,自有宫家的人去把场子又找回来。耿先生知道这人是谁吗?”
“莫不是就是宫小姐你?”苏乙道。
“我师兄自出师来一共输了十三场,我已替他赢了十二场。”宫二平静地道,“我希望在我师兄下葬之前,我能替他把第十三场也赢回来。”
苏乙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愿和你打。我已经跟令尊解释过了,马师傅的死,跟我……”
“师兄到底死于谁手,我们宫家自然会查个一清二楚,为他报仇。”宫二打断苏乙的话,“如果真的与耿先生无关,我们宫家绝不冤枉好人。但一码归一码,无论你是不是杀我师兄的凶手,你我之间,都需一战。”
“为什么一定要强人所难,逼我比武?”苏乙皱眉,“宫小姐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
“我是女人,不霸道点,撑不起宫家的门面。”宫二道,“这辈子我是成不了像我爹那样一天一地的豪杰。可我不图一世,只图一时。我只知道,宫家的面子不能丢。”
“如果我偏不和你比呢?”苏乙问道。
宫二看了苏乙一会儿,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家住在哪儿。”
“……”
苏乙深吸一口气,一抱拳:“告辞!”
转身就走。
老姜看着苏乙离去的背影,凑到宫二跟前皱眉道:“姑娘,耿良辰的武功,咱们可是半点儿都还没见着呢。现在跟他打,会不会太仓促了点?”
“如果不仓促,那就不是替师兄打了,”宫二幽幽地说道,“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老爷……”
“这事儿,就别跟我爹说了。”宫二道,“他半辈子心思都花在师兄身上,他比谁都想为师兄出头,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宫羽田。”
“爹不能做的事情,女儿当然要代劳。”
“唉……”老姜忧心忡忡叹气。
宫二见到宫宝森的时候,后者正站在窗前发呆。
她走到父亲身后,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宫宝森头也不回地问道:“不是让你看着你师兄吗?”
“仵作验过尸了。姓廖的捕头备好了临时棺木,把师兄送去了义庄暂时安放。”宫二轻声道,“我和姜叔回来就是想问问爹,师兄的后事怎么办?”
“人死如灯灭,后事都是办给活人看的。”宫宝森道,“从简吧,你郑师兄会安排的。”
宫二点点头:“爹,姓耿的说什么了?”
“你在金陵,见过他?”宫宝森问道。
“见过。”宫二点头。
宫宝森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义庄在哪儿?”
海光寺。
中村孝太郎放下电话,有些羞恼地对松室孝良道:“那些愚蠢的家伙,把事情搞砸了!灯塔人和至那军队已经插手,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松室孝良道:“中村将军,耿良辰在法租界居住,而且他的手枪队用的全是德械装备,武器精良,训练有素。”
“我当然不会蠢到和他硬碰硬。”中村孝太郎脸色不好看,“我们的士兵不能进入法租界,而且对于耿良辰,只能秘密抓捕,不能动静太大!”
“中村将军,受到您的启发,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试一试。”松室孝良道。
“你说!”
“我们可以从耿良辰的身份着手。”松室孝良道,“他不是脚行的龙头老大吗?如果他的手下出事,那么他要不要为此负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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