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浦黑和鱼头标带着东莞仔走了,小弟们收拾了残局,苏乙则和众叔父来到二楼的一间茶室。
沸水在茶壶里翻滚,满室茶香扑鼻。
苏乙握着龙头棍,把它高高举起,展示给众叔父看。
“辗转反侧,这东西又到了我手里。”苏乙有些感慨地说道,“两年前,大D和阿乐,就因为这东西,闹得鱼死网破,甚至连累我师父邓伯也……”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换话题:“时至今日,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没错,当时是我搞定吹鸡,让他点了大D的炮。因为他杀了邓伯,我要是不报仇,我还算是个人吗?”
他环顾四周,目光从叔父脸上一一掠过。
“可怜邓伯为社团操劳一辈子,却不能善终。”他声音低沉,缓缓道,“他无儿无女,一辈子打拼的家底,最后全便宜了一个他都不认识的远房侄孙子,可悲,可叹。”
“上个月邓伯两周年,我去拜他。”苏乙接着道,“坟头荒草丛生,他连个烧纸扫墓的后辈都没有。”
“也难为阿继你还记得他。”老鬼奀神色凄然,叹气道,“时代不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会越来越没人记得了……”
众叔父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气氛略有沉闷。
“鬼奀叔说得对,时代不同了。”苏乙笑了笑,“其实什么都是假的,名声,势力,威望……都没用!只有钱,才是真的。”
“和记九大座馆,每个月,他们给社团交上来的钱,差不多有两百万。”苏乙道,“这两百万,话事人分二十万,社团的账户留一百万,供社团日常开销,剩下的八十万,才轮到十几个叔父分,每个人大概就是六七万的样子。”
“一年到头,叔父们拿到手里的,差不多也就是六七十万。”苏乙笑呵呵看着神色各异的叔父们,“当然,叔父们还有额外的收入,但你们也知道,现在警察管得越来越严,钱越来越难赚,原来看一个场子就够吃好几年,现在呢?一个场子赚的钱,连小弟的辛苦费都不够付。”
叔父们议论纷纷,但言语间,表达的差不多都是串爆和龙根想要说的意思。
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苏乙要搞事情,他们也知道,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但是他们老了,他们需要一个交代,一份补偿。
这个交代和补偿,大D不肯给他们,官仔森给不了他们,唯有苏乙有这个能力,也愿意给他们。
所以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们最终扶持苏乙上位,因为他们知道,即使结果再差,苏乙也不会让他们到头来一场空。
“好,叔父们快言快语,我也就有话直说了。”苏乙呵呵一笑,“叔父们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我每年给你们两百万,叔父们只管拿钱,社团的事,就不要再操心了,以后和联胜不再有选举,话事人一直我来做!”
“第二,如果哪位叔父想要颐养天年,退休去国外,我出两千万,代表社团,大摆宴席,为您举办金盆洗手大典!退休以后,叔父在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全部由社团担着,风风雨雨,再和您无关!”
饶是叔父们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苏乙的话惊呆了!
大手笔!
一如既往的大手笔!
每个叔父的心都在砰砰直跳。
无论是每年两百万的分红,还是一次性两千万的“退休金”,对他们来说都充满了诱惑!
“阿继,你没有在开玩笑?”串爆沉声道,“这里有十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们全部选择退休,你要拿多少钱给我们?”
“一亿多嘛。”苏乙淡淡一笑,“我拿得出,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而且叔父们为社团操劳半生,也值得拿这笔钱。”
“阿继,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能给你回答。”老鬼奀缓缓道。
“不急。”苏乙笑道,“先喝茶,喝完茶再说。”
“请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