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一脉听到这话,真要吐出一口老血了。这是他们这些年来,在这宅子里被踩得最狠的一次了。血淋淋的被撕开了那层遮羞布!虽说,这个,之前在二爷方雷,大姑娘方霞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嬷嬷,小女在家,家慈管教严谨,万不敢越雷池一步。”实娘十分得体的对那老妈妈笑道,这会了,感觉刚刚那位严厉的女孩不是她一般。
“家慈?”李氏一怔,但马上释然,方闲的前妻三年前才去世。不过正想顺着话题说下去,不过,黄氏显不是那会被轻视的,悲呼了一声,让大家回头。就看到了黄姨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扑向了方闲,看着就像是要晕倒了一般。不过被方闲推开了。
“老爷!”黄氏靠住了边上的方雷,却面对着方闲,那泪真的就下来了。
“功夫不到家,真的美人,那眼泪要像珠串,一滴接着一滴,不能急了,会冲花妆容,当然也不能缓了,省得半天没一滴泪,让人觉得你装哭;身段也不行,不过,这么大岁数,练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实娘就差拿把瓜子出来,边嗑边点评了。顺便指指方雪,“这个你别学,你是姓方的主子,将来,你爹再怎么着也不会无耻到把送于上峰当妾。不过,黄氏,你是婢妾,不是姬妾!学那勾栏瓦舍的作态,真是嫌方家还不够丢人吗?”
“爹!”二少爷方雷忙一边扶住了母亲,一边忍不住再叫着父亲。若是平时,父亲早就扶起生母,发火了。但现在,他竟然推开了快要晕倒的母亲?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前这位所谓的二妹妹一口一个婢妾,这不是在打黄氏一个人的脸。而是把他们这一房都踩在地上摩擦了。
方闲没看众人,只是嘴角抽动了半天,好一会儿才轻轻叫道:“实儿。”
“这是我对方家最后的善意了。对了,夫人,这家克妻。原配何太太被下了早产药,生孩子血崩而死;我娘怀孕八个月被追杀,差一点一尸两命。”实娘假笑了一下,话像是说给李氏听的,但是,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方闲,“老太爷老太太带着襁褓中的大哥离京时说,再不走,一家子要死绝了。”
“回屋去。”方闲嘴唇轻轻的颤抖着,盯着实娘,“你还要嫁人,方家还要传下去。”
“别,若是嫁到像方家这样的虎狼窝子,我宁可不嫁。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是谁养的?”方实这回是冷笑了。
“你回来就是为了报仇?你肯,你那些娘肯吗?”方闲咬着牙,脸上都有了几许戾气。
“若不是为了让我好嫁,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威武伯!你天天被人这么叫着,不嫌丢人啊。打个仗,丢盔弃甲;练个兵,您能弄到兵营哗变;最后没法了,让你去管军械、缁重。然后跟着魏老将军去混个军功,打了胜仗的魏老将军原本就是定国侯,您,竟封了个威武伯!我是您,真真的被羞死。”实娘冷瞅着他。
方闲那脸皮一下子涨得赤红,猛的举起手,实娘动也不动,小脸还是一脸的讥讽。果然,方闲那手举起,却不敢真的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