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牛车回到茂县,师父吩咐我将牛赶到后院去栓好,自己回房补晚课去了。
我们师徒在茂县是出了名的怪人,放着好好的公寓楼不住,偏偏在城乡结合部包了个老平房,花大价钱请了尊佛像摆在前院正中间,将平房改造成一个草药铺子,请了四个伙计天天忙里忙外的。
师父在店上留下了五张中药药方,这茂县上的乡亲有个头痛脑热的,基本上都能用这五张药方治好。这一来二去我们药房倒也在茂县有了一些名气,前来求医问药的人每天络绎不绝。
从后院来到中庭,发现负责抓药的王佩霞正端着一盆水满头大汗地往前厅赶。
我一把将王佩霞给拉住,嘿嘿笑道,“佩霞,你看张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我从兜里摸出一块黄玉在王佩霞面前晃了晃,她看都没看黄玉一眼,淡淡开口道,“张哥,你的好意小妹心领了。现在前厅还有病人等着我打水过去,你能不能让一下?”
我啧了一声,故作大方地将黄玉塞进王佩霞口袋里了,“和张哥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怎么样妹子,今晚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王佩霞是我们药房里长得最俊的女孩儿,十九岁出头的年纪,是卫校毕业的实习生。不知道她到底看起我们药房哪一点了,毕业之后找实习竟然直接来我们药房应聘,师父正愁药房的人手不够,就将她给留下了。包吃包住每个月的实习工资还开到了两千三。
我也住在药房里,只不过我住一楼,小姑娘住在二楼。本来就是精力旺盛的青春年华,再加上这一年多来朝夕相处,我对王佩霞的心意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偏偏王佩霞这一年多来对我这个张哥老是不冷不热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果然,一听我说要请宵夜,王佩霞的脸色更冷几分。她将兜里的黄玉摸出来看了看,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张哥,你对妹妹我可真是一片真心啊。这黄玉是B货吧?看看这猴子脑袋,里面的黑碴都没有洗干净,十元三块买的?”
“这……不能啊,人家和我说这黄玉是A货,你张哥我花了好几大百买的呢。”
王佩霞冷笑一声,将黄玉塞回了我手里,“既然是几百块买的,那小妹就更不能收了。张哥你把这玉拿好,谁和你说是A货,你就找谁去要个公道。”
王佩霞说完端着水盆转身就走,那急匆匆的脚步还真是将那些病患当成她的衣食父母了。
没想到这小妞的眼光这么毒辣,我将黄玉缠在指头上甩了甩,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总有一天要将她给搞定。
往回走了没几步,王佩霞突然尖叫一声,端过去的铜盆也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我扭头一看,一个青年男人正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一堆黄白的秽物散发着恶臭很快充斥了整个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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