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老头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个祭品虽然踏入陷阱之中,但那血弥勒使出浑身解数,却不能奈何得了。
所以,邪神当机立断执行备用方案,闪电退走,表面呈现出驱邪成功的状态。
然后,周老头找理由将我留置在周家。
于送别晚宴上,在酒水和肉菜中做了手脚,让我失去抵抗力,成了阶下之囚。
为何这般费工夫的布局呢?还不是因为周跛子事先将情报传递给了周老头。
他们早就知道我的遁逃能力强大,因而,不敢再度用强。
拖延时日的过程中,准备了这么个能够百分百放翻我的鸿门宴;
可笑,那时候还以为周跛子担心我的安危呢,其实,人家那是在套话,想看看我保命手段为何?
我告诉了对方自己的遁术厉害,就有了今夜的悲惨遭遇。
一切,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怨得谁来?
事实告诉我,不论何时,都不能将自家底细告知于人,即便是看起来值得信任的人。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好家伙,这一环套着一环的,对人心的把控可以说是妙到毫巅,我所有的应变反应,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
这等走一步算十步的死亡陷阱,堪称天衣无缝!
加上阴阳先生们大多行踪诡秘,还经常接触诡秘邪事,指不定何时就身死道消了。
所以说,七个阴阳先生的失踪,并不会在周边城镇中掀起什么波澜,而周老头和周答,却因此获利丰厚。
我敢说,周老头不是第一次做血祭邪神的事儿了,以往,不知多少低阶法师(散修),惨遭他的毒手。
只不过,在民间法师的圈子中,自私自利和不管闲事是常态,导致直到今时今日,周老头的罪恶仍旧在暗中进行着。
还有,法师们大都自视甚高,下意识的就会轻视俗世之人,于心理上就不设提防,这就导致容易中招。
最关键的还有一个问题。
周家,都有谁参与进这个阴谋了?这只有周老头和周答能回答的清楚。
“可恶!”
想明白了这些,我怒骂一声。
正和周答分发香烛,认真准备血祭仪式的周老不死的,被我这死亡边缘的吼声吓了一大跳。
转头看见我并未恢复行动能力,才放下心来。
“天呀,吓死老朽了!还以为梁师挣脱束缚了呢。好可怕,我俩绑一块也不是你对手啊。
知道你这等级别的大师,基本上百毒不侵,所以,掺和在你酒水和肉菜中的,可不是一般的物质,那是由弥勒佛祖法力炼制成的逍遥散。
别说你这等道行的了,即便是传说中的道门宗师高手,中了弥勒逍遥散,那也是半天内无法行动的下场。
梁师,老朽劝你少做挣扎,那是做无用功,以你之能,三天之内都解不开此药的,嘿嘿嘿。”
周老不死的这话一说,我才恍然大悟。
自家修行阴山术多年,早已百毒不侵了,但这指的只是俗世毒药,若是那厉害邪怪之类的存在,亲自使用邪气炼制的毒药,还是防不住的。
我就是栽在这上面的。
“周老东西,你暗中血祭邪神,逆天延寿、大肆敛财,这么多年来,不知害死多少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民间法师(散修),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还有良心吗?
如此作为,天地不容,你和周答,将不得好死!”
我嘶哑着嗓子大骂。
“住口!梁松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咒骂,找死!老子这就将你的脑袋砍下来献给弥勒佛祖。”
周答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大砍刀,作势要向我的脑袋劈来。
“弥勒佛祖?哼,那明明是邪怪幻化成的血弥勒,你们这是在亵渎佛祖!
谁家佛祖是这个德行,谁家佛祖需要法师人头做祭品?你们,祭拜的明显是天地不容的邪神,这才是在找死!”
我冷笑声声,毫不客气地回怼。
“混账!”
周答暴怒,本欲吓唬我的扬起了大刀,但眼下,真就被我给激怒了。
他眼角余光扫了默不作声的周老头一下。
周老头嘴角不屑上挑,微微颔首示意。
“梁松禹,待我砍下你的头颅,看你还怎么谩骂?”
说着这话,周答胳膊上肌肉坟起,‘呼’的一声,大砍刀瞬间加速,狠狠砍在我的脖颈之上。
“什么?”
周老头和周答都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本该血水泉涌、人头飞起的恐怖场景并未出现。
打磨锋利的大砍刀,宛似砍中空气般地从我的脖颈位置砍了过去,收不住势头,‘当’的一声砍碎了地板。
而‘我’,努力仰着头,对着震惊莫名的周答挤出个嘲弄的笑容。
随后,扭头对着楼梯入口位置,转为清冷女声的喊着:“你可以现身了。”
随着这话,被弥勒逍遥散放翻的‘我’浑身红光一闪,阴气释放。
殷红雾气弥漫中,身穿红袍子的长发女人,闪电般飘飞向楼梯口位置。
正是粽姨!
而真正的我,正走过最后一个台阶,手持灌注着法力的天蓬尺,一脸肃杀的看向呆若木鸡的周老头和周答。
“黑心恶魔,你俩恶贯满盈,今夜都得死在这里!别说这邪神血弥勒了,即便天王老子来救,那也不好使,我梁某人说的!”
天蓬尺指向惊得簌簌发抖的周老头。
愤恨至极的我,眼中几乎喷出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