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话,有眼泪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呸!鳄鱼的眼泪,别弄脏我。”我大骂,转头躲避。
“老爷,您实在是太苦了,唉。”
王管家转为哭腔,竟然和禽兽共情起来。
“夫人产后身体虚弱,她昏过去了;你们事后找个理由,比如,用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之类的说辞,一定要瞒住夫人,听懂没?”
老爷继续吩咐着。
“老奴听命,可是,老爷,您非要亲自动手吗,这实在是……?”
听这声音,王二肯定是老泪纵横了。
“那高人指点过了,必须由我这个血缘最近的亲爹来动手才成,其他人代劳的话,无效。”
老爷说着说着,语气坚定起来。
“老爷,老奴拼着性命不要,再多一句嘴。
您这般做,余生势必缠绕于梦魇和愧疚之中,时刻不安,真就值得吗?请老爷三思啊!”
彭!
膝盖落地的动静,我还听到王二‘彭彭’的磕头声了。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这偌大的家族,我死都行!王二,滚开!”
那老爷铁石心肠,再也不为所动。
“老奴领命。”
王二哭着让开道路。
我收住了哭声。
这等绝情绝义之徒,世上没谁能阻拦他作孽了。
也罢,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亲手害死自家亲骨肉的?
寒风‘呼呼’地吹袭,我凭着温度判断,这是某个秋季的深夜。
这人出外后行走许久,某刻,停住了脚步。
我就感觉身上一沉。
心底了然:这是被绑上了铁索,铁索上连着铁球等物。
加上感知到水汽,已经明了,应该是在河边。
对方如此作为,还有什么不解的?
果然,就感觉自己被缓缓地往下放。
哭声随河风而来:“呜呜,我的闺女,别怨爹爹啊,爹爹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愿你下辈子投胎到爱你的豪富之家享福,爹爹会在这尾霖河边,为你烧无数的纸钱牛马,让你在阴间体面的轮回。”
“这辈子,是爹对不住你了,下辈子,爹做牛做马的补偿你,我的好女儿,呜呜!”
这话说完,我感觉额头被人吻了一下。
本该温馨的举动,但此时此刻,却是追魂索命的魔鬼行为,让我毛骨悚然!
对方的这番话,与其说是给即将受害的女婴听的,不若说是平衡自家心理用的。
“虚伪,无耻之徒!”
我大骂特骂起来。
下一刻,冰冷刺骨的河水浸透了襁褓。
其上栓着的锁链铁球,将我向下拽!
不知为何,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隔着水面,怨毒无比地盯着上方的那张脸!
我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看到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的脸。
当我死死盯住他的时候,那人一声充满惊骇的尖叫,向后倒仰过去。
想来,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猛然睁眼,无比怨毒盯着他的这一幕,将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河水从四周汹涌压来。
我满心满腹的,都是怨毒和怨念:“别给我机会,不然,我要你这禽兽不如的生父,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你子子孙孙死无葬身之地,啊啊啊!我要灭你满门上下,鸡犬不留!啊啊!”
可怕的水压挤压而来,我眼前阵阵发黑……。
“啊啊啊!”
我疯狂尖叫着‘弹’了起来。
咻!
影子一闪,鬼附尸元鳕儿闪现在身前。
她歪着脑袋,狐疑的打量着我。
我下意识的闭上惊声尖叫着的嘴巴。
左右打量一番:确定了,自己身在夏家别墅三楼婚房之内。
体内,法力汹涌澎湃,几乎暴走。
感应一下,和鬼兵大将宋怯的意识联系无比紧密。
身后,背包和梵魔刀都在。
我瞪着眼睛,突然想起什么,掏出翻盖儿电话,看向上面显示的时间。
凌晨,三时零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