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广一番话送来,我被气的浑身颤栗。
原来,他真是这般喂养鬼怪的,可恶,这厮手上人命之多,不敢想象。
“太广,少用你那一套衡量别人,贫道麾下的鬼,煞气乃是其自身罪孽;
它们生前是大魔头,被贫道打杀后收服,这才改做善事的。
阴德累积着,他们还有洗刷罪孽的希望。
这和你使用活人生魂养鬼的邪道手段,岂可同日而语?
太广,你从何方收集了这么多的生魂喂鬼,不怕遭报应吗?”
我这个话让太广笑不出来了。
他这才搞懂,我和他虽然都是养鬼的,但本质上大为不同。
也对,心中有佛的人,看别人才是佛陀在世;
太广的心中只有鬼,看他人时,自然也会误以为是鬼。
真以为全世界都是他这等丧尽天良的杂碎了?
反过来说,那样的世界,还有留存的必要吗?
“哼,梁道长,你也不用故作清高,我收集生魂不假,但不会有任何报应。
常年的军阀混战,民众流离失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孤魂野鬼不要太多了。”
“他们的死,是军阀、是环境,是命运使然,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何况,我是花钱从邪道法师手中,购买那已经用术法提炼好的阴魂。
这等阴魂,被邪术删掉了记忆,用人作比喻,就是阴魂中的行尸走肉,不算是正了八经的阴魂,只能算一物品。
邪道法师们作孽害了孤魂野鬼,这个和我也没关系。
我只是花钱买物品使用,和你们道人花钱买法器,是一个道理。
阴德消减算不到我的头上。
梁道长,你还是学着点吧。”
“哈哈,这个天地,就是这般运行的,间接因果不被规则惩戒,我使用的生魂,是邪术法师们过过手的,法则都不计较,你这个杂毛,跟我磨叽个什么劲儿?
要我说,你这就是自取灭亡,和我太广作对的,都会落得这个下场。”
太广很是得意的,将钻法则漏洞的事儿说出来。
反正,他估摸着,我打杀他二徒弟时,这些情报,二徒弟已经明说了,太广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钻法则漏洞,行卑劣之事,却不损伤阴德,这是太广最得意的事儿。
多年来不能与他人炫耀、分说,宛似锦衣夜行,太过难受了,今儿,总算倾述出来了。
我成了他这歪理邪说的受害人。
“无耻之徒,天不收你,贫道今日收你。
太广,洗干净脖子,贫道一定将你的脑袋扭下来,祭奠成千上万被你祸害的无辜生灵。
你,罪该万死,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对,你这等大魔头没有人性、没有灵魂,哪有下地狱的资格?
贫道要将你打的粉碎,碎成渣滓,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愤恨至极,破口大骂。
如此卑劣之徒,杀人如麻的,却因钻了空子不被阴德法则惩戒而沾沾自喜,岂有此理?
老子,决不能放过他。
太广大怒:“放肆!梁道长,你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一程。
你打杀了我的三只鬼,害的我方组不成十三魔魂阵了,没关系,还有‘十阴大阵’呢。
我倒要看看,你那大爆发的三鬼,组成的不知名战阵,能不能和我的十阴大阵一较高下?
梁道长,我足足八年没用过鬼怪战阵了,今儿,你让我破例了,你该感到荣幸才对。”
“荣幸你个毛!太广,恶魔,放马过来就是,贫道倒要试试你的斤两。”
我岂会惯着对方毛病,回怼的太广脸色发黑。
这厮的城府太深了,被气成这样,外表看着似乎要暴走了,但总是差上那么一分,他就是能稳住。
此人,冷静的可怕。
这样的大敌,让我遍体生寒,当然,半点不会显露。
“嘴好硬,一会儿,将你的魂魄抽出来,用阴火烧灼七天,你就不会嘴硬了。
听令,发动十阴大阵。”太广下令。
其身后十鬼齐齐应命,转眼间升空,遥遥的和宋怯三鬼对峙。
十鬼中,一个青面獠牙、肋下增生两只粗壮手臂的鬼物,成了中心点。
围绕此鬼,九鬼高速飞转,鬼影重重。
紧跟着,高空云雾翻动,一座漆黑的大殿呈现出来。
其上匾额,书写了‘阎王殿’三个古字。
大殿周围,盛开着一朵朵直径丈高、通体血红的曼珠沙华(地狱花)。
十阴大阵成型,引动阎王殿虚影加持。
恐怖威势展现出来。
太广如此罪恶之人,却能运用鬼术布置十阴大阵?更能引动阴司阎王殿虚影出现,加持。
这些,无不证明了,鬼灵噩梦之中,阴德法则漏洞之大不可想象。
如太广这等十恶不赦的,在阴司看来,却有着丰厚阴德累积,不然的话,十阴大阵岂能引动阴司阎王殿虚影加持?
看着这幕,我深感不公,勃然大怒,并指一点,厉吼:“给我灭了他们,杀。”
“杀啊!”
宋怯三鬼奉命出手,鬼气大爆发。
牡阵向前,迎上了压过来的十阴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