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士回过味儿来,后悔情绪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心底的毁灭之意被勾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地窖里两个狗崽子的尸体在搞事。
“这是不想让自己安稳啊,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付士披着破旧衣物起身,顺手为妻儿塞一塞被角。
到了院子中,找到一把砍柴刀,到僻静地,狠狠的磨了一会儿刀。
将砍柴刀磨得锋利无比后,残忍的笑了笑,将刀别在腰间。
故技重施,燃着一根红蜡烛,拉开地窖挡板,顺着木梯,一步步的下到地窖之中。
将蜡烛固定在一旁,借着烛光,咬着牙,将破席子向一旁拉扯。
两个死不瞑目的小孩尸首呈现眼前。
死气沉沉的眼,将这边瞅着,看着那般瘆人。
付士被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但随即想起村子老人经常说的话:鬼怕恶人。
一个人,越是凶残、恐怖,那产生的凶煞之气越浓,鬼都不敢靠近。
想到这里,付士胆量回归。
一把扯出砍柴刀,表情疯狂的盯着地上的两个尸首,凶狠无比的说:“刘老三家的两个崽子,是爷们给你俩脸了,竟敢入梦惊吓于我?
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现在,爷们告诉你俩,激怒我的后果,是你们承担不起的,叫你们入梦吓唬我,看我不剁了你们的。”
说话壮胆,然后,高高举起砍柴刀,对着地上不能动的尸首,疯狂的砍去。
“啊啊啊!”
似乎听到惨叫声了,甚至,隐约听到了求饶声,但毁灭**支配了身心。
脸上迸溅的都是血,尸首的血,这刺激的付士更为凶残了。
一直到将两具尸首剁成碎块,还将两颗头颅砍了下来,付士才满意的停手。
这相当于打了个胜仗,凶残表现,将鬼邪给吓跑了。
“你们,连全尸都都剩不下,还想吓唬爷们,怎么样,你们后悔了吧?”
付士神经兮兮的嘀咕着。
借着烛光,看向那两颗刚被砍下的头颅。
只是一眼,就感觉一道天雷劈在自己的脑门上。
眼冒金星,浑身肌肉突突,被吓得几乎倒坐在地。
控制着不摔倒,用砍柴刀支撑地面,维持站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死命的眨动眼皮,欲要从噩梦中惊醒。
但这次,没有醒来。
眼下,没做梦,就是清醒的状态。
“不,不,不!”
付士浑身骨头像是被什么力量抽出去了,一下子坐在地上。
摆在身前一米开外的两颗头颅,其中之一是娟,还有一颗,是视若珍宝的儿子小虎头。
两人死不瞑目,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似乎,不明白付士为何突然发狂的将自己杀死。
付士浑身都在抖着。
伸出颤巍巍的手,到底是接触到娟的头颅了,指尖儿的感觉是那样的明显,这就是娟。
付士爬过去,一把抱起小虎头的脑袋,泪水泉涌,嚎啕大哭。
“小虎头,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是爹错了,是爹错了。”
痛哭流涕,哀嚎不已。
但这是因为,死者是亲儿子,若是刘土蛋的尸首当场,那就只有满意的笑容了。
人,就是这般的双标、丑恶。
付士的精神接近崩溃了。
见死不救,肆无忌惮释放自身的恶,终极目标就是为了自己儿子小虎头活下去。
但现在,却亲自砍下了小虎头的首级,这份刺激之大,付士已无法承受。
这就是,杀人诛心。
啪!
一个响指。
付士就是一愣。
随后发觉不对头,低头看向怀中,发现,捧着的根本不是儿子小虎头的首级,而是一截断木头。
扫看周围,入眼都是被砍碎的木屑和木块,哪有尸首?也没有娟的头颅。
“我儿子没死?没死!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是梦,是噩梦,我儿子小虎头不会死的,哈哈哈。”
付士从大悲转为大喜。
情绪起伏太大了,无限接近精神分裂。
“你儿子小虎头什么都不知道,他当然不会死;但是你,付士,你罪孽深重,手上两条无辜人命,你,该死了。”
我从角落中走出。
一直冷眼旁观着付士的一举一动,知道此时再不出声,付士即将步入神经病领域,到时候,他就意识不到外界的讯息了。
那怎么行?付士必须明白,他是因为什么而死的,这才叫公道。
“梁道长,是你?”
付士是认识我的。
他恢复了一点清醒,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落地的砍柴刀拎起。
用此物指向我,他手臂颤抖,神色狰狞:“梁道长,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我知道你们这些道士都有些邪门手段,莫非,是你让我做噩梦的?你为何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又惊又怒,亡命徒般的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