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冥冥中,总有活路留给有心人。
以上,就是我们的打算。
有时候,撞大运也是一个妙招,不是随便撞的。
肖隆征三人命不该绝,却横死、惨死,这是违背天道运行规律的。
这样一来,撞大运时,天意往往会站在横死之人的一边。
换句话说,站在为横死之人讨公道的我们的一边。
有冥冥中的天道背书,这才是我俩来此撞大运的底气所在。
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俩在小街之旁吆喝半晌,那些还没收摊子的算命先生们,都不带多看我俩一眼的,他们,对穷鬼不感兴趣。
我对零眉打眼色:既然山不过来,那咱们去就山。
当下,我俩走一步拐两步,吆吆喝喝、醉醺醺地走进了算命一条街。
脚下一个打滑,我俩滚作一团,正好滚到一个算命摊子之前。
“哎呦喂,两位,你们看着点,别把道爷的摊子撞碎了,还指望着这个吃饭呢。”
脸颊没有二两肉,留着山羊胡,戴着圆式老花镜,身穿破旧道袍,头上扣着个皮帽子,打扮得不伦不类的算命先生,尖酸刻薄地来了一句。
“怎么说话呢?还道爷?看你这穷酸鸟样儿,比我们哥俩儿也强不到哪里去,装什么大尾巴狼?”
零眉翻身,半坐在雪中,指着摊子后的算命先生就是一顿输出。
我觉着,零眉的嘴巴真是阴损。
“呸,哪来的神经病?道爷没空和你们计较,快滚!”
啪!
我一巴掌拍在摊子上,身子好不容易的起来,里倒外斜的,大着舌头说:“小小的算命先生,敢骂我们哥俩?惹恼了爷们,将你摊子砸了,人打死喂狗!”
“个神经病,得,惹不起,道爷我还躲不起吗?收摊,收摊了。”
对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自顾自的开始收摊子。
这边的动静儿,成功吸引了一众算命同行的注意力。
一个个眼睛瞪圆,耳朵竖起,像是全都化身黑猫警长一般,等着捉老鼠还是怎地?
我腹诽一番。
反手,亮出一张百元大钞,狠狠的拍在摊子上。
“收摊子,收你毛的摊子?
老子这就算命!你若是算的好,这一百块就你的了,若是算不好,看到老子这打沙包练的拳头没?打死你个假牛鼻子!”
我挥舞着钞票,另一手握紧成拳。
极度嚣张。
“二弟,你喝醉了,咱们就剩一百块了,还得找旅店歇脚呢,算命都是骗人的,给他还不如买酒呢。”
零眉作势要抢回大钞。
算命先生不干了,出手如电,一把将百元大钞收过去,满脸笑容,搬出两个板凳,示意我们哥俩落座。
“贫道跟你们说啊,人这种生物,遵循的是天道自然至理,所谓,触底反弹,不可能继续跌。
你们现在已经落魄到这般地步了,那就是所谓的落底儿,端看何时反弹了?”
“让贫道给你们算上一算,逆天改命,以后,你们没准儿都能做大富豪,做人上人也说不定呢。
贫道人称‘胡半仙’,能请狐大仙附体,神通广大,算命如神。”
算命先生一顿吹。
我和零眉脸孔因着酒气通红,听他这么一番大话,同时嘲笑。
“吹牛,你这是在吹牛!还狐仙附体?你当众附体一个给我俩看看!”
“噗嗤!”
周围传来讥笑声。
同行是冤家,看到胡半仙被客人这般挤兑,同行的算命先生们憋不住了,可不就嘲笑上了。
胡半仙气的吹胡子瞪眼,向着周围一顿目光刀子扫射,可惜,没谁理会他。
他脸色发红,悻悻的收回目光,瞅着我俩,挤出虚假的笑。
“术不可人前轻显,这样,你俩先报一下生辰八字,贫道为你们掐算一下命格和运程,注意,生辰八字要准确,不然,可不灵光。”
“装神弄鬼的,二弟,管他要回来钱,咱们走。”
零眉作势起身。
“别啊,大哥,不听他讲吗,触底反弹啊!咱们到了生命中的拐点,确实要算算。”我急忙拦住。
“你家二弟是个有福气的。”胡半仙对着零眉来了一句。
“那你算吧,我的生辰八字是……。“
零眉只能说出生辰八字,音量不小,周围人都能听到。
我随之报了自家的生辰八字。
就感觉,暗中,似乎,有人窥视着我俩?
那目光,在一众看热闹的目光中,分外不善。
这种感觉极为清晰。
我心头一动:“这鱼饵,貌似,引来鱼了?”
胡半仙装模作样的掐指计算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某刻,他突然身子一僵,随即,猛然瞪大双眼盯住我俩。
“咦,是个有真本事的?”我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