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小弟我当年在域外虚空,乃是在佛门治下厮混,说什么敬拜魔主,这点表面功夫我都闻所未闻,当然要好好补课。”
“这倒是我的不是,忘了这一截。”
花子流看着苏彻道:“那你亲自跑过来一趟,叫你门下那个谁……那个孙程过来传句话,我叫人把法灭尽魔主的那几册给你拿过去不就是了?”
“师兄,你弄错了,我要借的是祭拜钧天广乐天魔王的仪轨。”
苏彻一句话出口,花子流脸上颜色微微一变。
“这话也就是咱们哥俩说说,出得你口,入了我耳。对外人切不可这样说。”
花子流这边点明里面的关隘:“不然人家还以为你要改换路途。”
“怎么?这路途该不得?”
苏彻一句话说完,花子流彻底变了颜色。
“阳长老,今日莫不是闲的无事,特意来消遣我?”
就是消遣你如何?
花子流这边态度如此谨慎,恐怕当真是凌空尊者有改换道途的图谋,只是不知道他们已经酝酿了多久,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欺师灭祖,往大了说那就是要背弃魔主,不管是哪一条都足以让凌空尊者一脉付出相当的代价。
麻衣魔君翻脸在即,正好给他们安排几条现成的罪名,也算是出师有名。
“师兄,你我之间可是还有大买卖要做,我消遣你做什么?”
苏彻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一枚小小的蜡丸放到了桌子上。
花子流神念一扫:“可是研究出来了什么?”
“此物不入五行,难分阴阳,有千万种妙用,但是总要有个由来。”
苏彻看着花子流道:“我这里已经草草拟出来一个丹方,但是没有材料开炉试炼,所以要问师兄一句。这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花子流望向阳髓的眼神有些谨慎,他摸不准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他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还是根据眼前的蜡丸猜测出来了一些东西。
还是要稳住这个小子,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师弟有些话不妨明说。”
“小弟觉得这东西多半参详了一些佛门的东西,可路数却是出自圣门,两者结合,才有了这造就这身藏超拔之力的虫儿。”
苏彻看着花子流道:“若要将其中的超拔之力提出来,小弟能够做到,但是这里面的除了超拔之力还有些别的东西,不知道师兄是否要留着这些。”
“你当真看得出来这里面的奥妙?”
花子流脸上颜色一变,而苏彻却是点了点头道。
“小弟是什么出身?自然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苏彻停顿了下一下接着说道。
“师兄是圣门中人,可知道为何我圣门与佛门之间如同水火从无调和?”
咱们跟谁不是势同水火?
花子流刚想反问一句,不过话到嘴边却是变成:“师弟不妨细说。”
“根底都是从天魔而来,天魔生于虚空,自己无有灵昧,唯有他化以得之。”
“可佛门却是以灵昧为根基,若是如同剑修一般斩脱万物,自由自在也就算了,佛门却是以灵昧为藩篱,叠床架屋,容纳九法变化于其中,这天魔这等无有灵昧之物遇见了都会生出‘灵性’,被其度化,师兄,你说佛门之护法天神,与圣道的天魔眷属之间,到底差着些什么?”
苏彻这些话都是有感而发,虽然对佛门之法并未深入,只是浅尝辄止,但是苏三公子立意高远,乃是自未来星宿劫经而出,这等见识自然在花子流这样的步虚之上。
“师弟的意思是?”
“师兄这龙蛹,我以为是佛门化生之法催化而来,所以要问一句,这东西到底来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