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她
胖子将香料播撒出去,顿时房间中带着一丝丝的腥臭,那是麝香使用太多会造成的结果,而且混有五种畜牲新屠宰的骨骼,也被胖子研磨成粉。
我看着忙碌招魂仪式的胖子,忽然问:“你真的很喜欢艾红樱?”
胖子一怔,苦笑道:“干嘛这样问?”
“我看你非常的殷勤……”
“不,我跟她毕竟才认识没多久,何况,我虽然有些爱慕她,但她眼界高,又不大爱跟我们这种人掺和到一块,所以她敷衍我较多。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多半配不上她,呵呵……”胖子涩然又心酸地说,“我就一介穷光蛋,又天天漂泊无定,落脚地儿都没有。她呢?年纪轻轻,就是一家豪华的汽车4S店的老板,而且,那是她的家族企业,将来她肯定会找到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我算个屁?”
“我只是格外在意招魂仪式。”胖子淡淡地说,“我至今都记得,上一回招魂失败,村庄被猛鬼杀戮得七零八落,无数我认识的人在我面前被大卸八块,撕碎脑袋的惨状。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睡在那一村人的尸体中,浑身冰冷,他们的鬼魂在窗外集体沉默寡言地看着我,默默无言。那一村淳朴的人,他们并不怨恨我,但我却没法宽恕自己,因为,因为……”
我震惊地看向胖子,平常吊儿郎当的他,几乎从未露出如此凄然无助,忏悔无比的神色:“招魂仪式的法子,就是我告诉他们的啊!!!只是巫师为人冷酷,多加了献祭的女婴……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撺掇怂恿他们的人。”
我劝他:“你又没有让他们献祭女婴,倘若他们乖乖听话,按照你说的做,就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的。”
“我喝醉了。”胖子哭嚎着说,“我本不该酗酒的!如果那天仪式的当晚我没有醉倒在村口的话,我就会看出巫师的私心,阻止他的疯狂。”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啥好。
事情的确并非是胖子的错,他就算再灭绝人性,也不可能让别人献祭两个襁褓中的女婴。但是,他之所以内疚和忏悔,因为他是仅剩的生者,那些犯错的人都已经死去,那些无辜的人也因此惨死,所以作为唯一的活人,他就必然会背负所有罪孽,忏悔不已。
胖子咬紧牙,毅然决然地说:“你放心,王晓。这一回,绝对不会出纰漏,我已经精心准备所有材料,这五种畜牲的骨骼,是我亲自去屠宰场在牛、羊、鸡、猪、狗五种动物的新鲜尸体上取来的,所有分量都精准乘凉。那些麝香,也是我确认好的,效果刚刚好。这次,我们一定可以得到令你满意的结果!”
“但愿如此。”
我们静坐在噼里啪啦燃烧的壁炉旁,时不时地往里丢两块木炭,熊熊火焰很旺盛,但却驱散不掉阴宅的冷冽,我依旧感觉有一股子寒意在入侵我的身体,令我浑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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