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菊:“……”
预估这人能在这堵自己一个时辰,于若菊索性叹了口气,转过身,朝他反方向走。
“这段时间,饭还是要吃的,不能因为我们出点矛盾,就把身体不当回事儿,知道吧……”
这般滔滔不绝地倾吐着,尉迟文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于若菊没反应在他预料之类,可怎么感觉背后空荡荡的?
尉迟文回头,只见女人已经掉了个头,走出去起码有十丈远。
他娘的!
尉迟文暗骂一声,脚下如飞,重新追上去:
“于若菊你别跑行吧,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听我说两句话能怎么样?”
于若菊想捏眉心,又有些头疼,她再一次停下来,打算尽快把这个家伙打发走。
刚要回身,男人突地抬手架住她肩,不让她动,两个人就保持现在的姿态。
于若菊:?
见女人再无动作,他才开口:
“这样也行,你不回头,就看不到我,这样也可以对吧?”
“……”
不得不说,尉迟文的脑袋真的好使,不管什么话,都能让他找到解决的方法,偏偏还顺理成章的让人没法反驳。
于若菊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所以还是转过身,问:“你今天没事?”
尉迟文笑着说道:“我不就是在忙事情吗,哈密人在大宋的任何商业活动都归我管,所以我来这里转转也很合情合理吧。”
于若菊好整以暇:“转完了吗?”
尉迟文看着她,端详:“还在看。”
于若菊偏开脸,忍不住咬了咬牙:“尉迟文,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啊,”尉迟文看向她,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不快的意思:“不然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于若菊,”尉迟文叫出她名字,表情也在顷刻间收敛得体,他语气也变得正式:“我不介意等你一天,一年,或者十年。”
男人真是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失败,有恒心,有毅力,这是大王说过的原话。”
…………
于若菊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可以在同一块石头上栽倒两次。
可这一秒,她却不敢保证,她不会再一次被尉迟文用这种手段拿捏住。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只要不是出现无法化解的矛盾,但当时间过去很久,再重逢,再见到彼此,当初那种愤怒感就很难再次出现。
相反,对方那些好还历历在目,再与当前的他重叠,恍若一物。
于若菊其实和他没什么话说,她可以冷脸相对,甚至可以逼迫自己说一些伤人的话。
可她讲不出口,倒不是因为尉迟文的身份,只是,没必要。她为了自己和他做出切割,并不都是他的错。她不记恨,只是需要彼此的认可。
牛平安将她抛弃后,她都没诅咒辱骂过他。更别说尉迟文了。
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想过尉迟文。一个人的时候,她有时也会猜,他在做些什么。
但她从未期待或者希望过,他再回来找她。
她并不想见到他。
至少不是现在。
这种感情十分矛盾。
烦心的是,尉迟文今天又凭空出现在她面前,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恢复成了最开始的状态。
与最开始的他,并无区别。
她知道这是他的伪装,不是他本来的面孔,但是太容易感染人了,比戒烟还难,她不能幸免。
她想做的事情才刚起步,不希望自己重回被他影响的状态。
当然,她更不希望尉迟文还老围着她打转,这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
于若菊轻微地叹了口气,问:“尉迟文,你不用这样……”
“我乐意。”都不用于若菊说完,他就毫不犹豫的说道。
于若菊说:“我不喜欢。”
男人看着他:“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不是,”……又被他绕进去了,于若菊马上扳回来:“不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我有自己的安排,你也有你的生活,你今天过来,会让我产生一种……,算了,你能别来找我了吗?”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限制过你吗?”尉迟文问。
“没有,”于若菊竟然没有否认,反而顺着往下说:“正因为没有限制过,所以你没遇到我之前,你一样过的很好,不需要我的借入。”
“……”这是什么道理?偏偏又没法反驳。
尉迟文发现,于若菊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她一旦想和人争论什么,也很会下套。
可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尉迟文问道:“我对你的生活产生了影响?”
“你现在就在影响我。”
“怎么影响了?”
“你没来,我这会已经吃完饭准备小憩了,下午还要上课。”
“……”
尉迟文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