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子虚抖出了这么深刻的一句话,但是手持万年灵芝的王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转过身去,望了望在斜坡之下侧面躺着的妻儿,顿时心中萌生起无尽的寒意,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一时错误的谨慎,才酿就了现今的悲剧,要是在洛阳驿馆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情况跟爱妻细细地讲明,也就不会发生眼前凄惨的这一幕了。望着望着,王隐陷入了越发深重的悲痛之中,他忏悔,他惋惜,他自责,他心泣,他真的很想大声地哭出来,然而他欲哭无泪、哀怨欲绝,恨不得立即抽出自己的剑当场自毙,到黄泉路上再去接着陪伴他那心爱的娇妻。他之所以会难过得忘记该怎样挤出眼泪,只因他此刻已经伤心到了极点!
这时,李中原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王隐的肩膀上,非常同情地抚慰着说:“王贤弟,看到了这里,我什么都明白了。贤弟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娘子好生地安葬,而你……应该快点去黄山休养生息,尽快看破天地之‘道’,那样才不会辜负你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暗渡陈仓’。”王隐回过头来,抱拳拜谢李中原,沉重地说:“多……谢……李兄,还望李兄能够搀扶着那位冰肌玉骨瘦如柴的孙谜姑娘、我的好新娘回到贵山庄,并细心地保护着她,以免化尘老贼突然来犯,伤了她那单薄的衣衫。”李中原用肯定而坚毅的目光凝视着王隐,轻声说了句:“我会的!”
话过,王隐在与陈抟老祖、子虚道人拜别(诀别/辞行)之后,只身一人默默地离开了华山,向着东南方向御马而去了,而其余三人静静地望着王隐远去。一会儿之后,子虚老道、陈抟老祖也与李中原就此拜别。
然则天有不测风云、世事统统难料,巍峨肃穆的华山脚下,刚才还是风云不动的安宁场面,刹那间就乌云密布、老鸦啼鸣!
大辽辅政大国师王归竟然调来了数千名大辽官军,神龙见首不见尾(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就出现在了华山凌岳山庄的大门口,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王归与阿德站在军队的最前方,穿戴十分华美。凌岳山庄守门弟子吆喝道:“王国师,请您在此稍候片刻,待我们进去向庄主禀报一声您再进去也不迟嘛!”王归满脸横肉地回应道:“不用通传了,我用千里传音功直接跟你们庄主说。”只见王归腰间一鼓,突然胀大,形成了一个扁形的圆球,渐渐的,圆球里的一股气慢慢地向胸部移去,再接着,圆球运至了王归的颈上,王归再“轰”的一下张开嘴,无数道浅黑色的波浪状波纹从他的口中向四面八方弥漫而出,霎时间凌岳山庄的上百名看门喽啰肝胆俱裂、皮肉分离,血管胀大直至爆开,粉身碎骨而亡。而阿德和大辽的军士们,早已准备了强大的耳塞,仅仅只能听见微小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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