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没办法,”红衣男子轻轻低头,眼中闪烁着些许温和,“他救了阿音,我不想让他就这么冤死。”
“嗐,”药师拍了拍红衣男子肩膀,“没想到教主你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呢。”
“这什么话,”红衣男子抬起头,眼角漾开笑纹,“我不一直都很温和,很有情义吗?”
药师猛地一抖,脚不自觉后撤一步。
每次他家教主这么笑,肯定有人要倒霉。
教主心里,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水!
“教,教主,”药师脸上扯出一个笑,虽然他的脸被绷带缠住,别人看不到,但他眼角都是弯的,瞧着谄媚极了,“您,您应该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
药师吞了下口水,唯一露出的眼睛更加灵动:“看咱跟您这么多年份上,要是想整我,先给个提示呗。”
“放心,我不会随便整你的——”红衣男子轻轻一笑,抬起手,向侯府外头挥了下,“玉蝴蝶,药师,咱们走!”
他脚步忽地停住:“对了,记得带上‘装备’,别留下破绽。”
翌日。
一阵强烈心慌击中心窝,太子不由自主睁开眼睛。
他盯着白色灵幡,瞧了两秒,以为自己看错了。
眨眼,再瞧,灵幡静静垂在头顶,旁边,可不就是装了忠勇侯及其夫人的棺椁么?
太子头皮一下炸开,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左顾右盼,到处找寻自己宝剑。
见到那柄嵌有宝石的剑,他像是看到了亲爹娘般,即刻将其握起,横在自己身前。
太子紧紧持剑,脚步缓缓旋转,将周围环境查看了个遍,确认无异后,他才慢慢放下警惕。
“起来!”
见地上亲信们还睡得正香,太子颇有些没好气,一抬脚,猛地踹向他们屁股。
“殿,殿下?”
小张第一个被踹,也最早清醒过来。
一睁眼,恍惚间看到太子了,小张难以置信,连眨两三下眼,才找回自己焦距,艰难撑地爬起来。
还别说,躺在地上看任何人,都是死亡角度。
平日,小张只瞧着太子俊秀的脸,清亮的眼。今天乍一起猛,他仰躺着直接只瞧到殿下的双下巴。
再鉴于自己屁股上火辣辣疼痛以及殿下还没收回去的脚,往日殿下清秀俊逸、温文尔雅的形象,在小张心目中就这么毁于一旦,可把他吓得不轻。
殿下不是一美男子吗?小张心中不禁嘀咕,怎么今早起来躺着一瞧,成这样了?
仿佛只踹小张不爽般,太子又给了其余躺在地上之人各一脚,听声音就知道力道不轻。
小张心中泛起一丝悲痛,殿下这绣有金纹的鞋,却被用来踢人屁股,这着实太暴殄天物了!
他心中同时也泛起一丝怨恨,都怪你们不起来,你们要是起来,殿下也犯不着要用金鞋去踢你们。
流言传播的速度堪比瘟疫。
不出三日,忠勇侯冤死,侯府闹鬼的事儿已经传的全京城皆知。
连街头稚子都会摇头晃脑地唱。
“暗黑侯府,白灵堂。冤死的侯爷,又活了。”
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京城笼上一层阴云,仿佛下一秒就要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