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集结大渊军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军令传到各处,已经延误了三四天。
待大渊军队集结完毕,与北离交手之时,军令已经传出七八天了,北离,也连着拿下了好几座城池。
加之北离皇帝打仗的神勇,在大渊远近闻名。
众将士还没与北离军队交手,心里就已经怕了几分。
一上战场,听那满天角声,喧天擂鼓,再瞧北离军队那整肃军容,骇人气势,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几乎无心应战。
而北离军队本就以骑兵出名,作战快速,在大渊军队还愣神之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脑袋割下了。
就这样,大渊军队继续败退。
军队后撤,导致城池不断丢失。城池内人民为求保命,只能跟着军队后逃。
在北离强有力的攻势下,溃逃军队越来越多,逃难灾民的队伍也不断“壮大”。
大渊朝堂、军队与百姓头顶都蒙上了一层名为“北离”的阴影。最后演变到听到北离二字,大渊人都禁不住抖三抖之程度。
北离军队一路高歌猛进,几乎都快打到大渊皇城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和太后日日忧心,夜不能寐。
皇帝天天看军报,与大臣们商量对策。战术换了十几套,将领也没了七八个,但对打仗的胜利却是一点用没有。大渊军队甚至没打过一场胜仗。
眼看着北离军队就要攻入大渊皇城,大臣们也慌神了。
有人提出往南面迁都,那是大部分文臣的想法。
有人提出让陛下御驾亲征,与北离死磕到底。这是北离朝中大部分武将推崇之道。
甚至有人上书请求皇帝和太后先行撤离皇城。这就不知道是谁的看法了。
总而言之,为此事是太后和皇上也是忧心不已。
他们不想南面迁都。北离军队一路从北打下来,他们就算再往南面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也不愿让陛下御驾亲征。统共就这么个皇帝,若是死了怎么办?
也不敢直接抛下皇城逃跑。皇帝与太后心中还是惦念着百姓的,他们若是跑了,皇城中百姓八成会被屠尽。
并且他们若是直接跑了,往后大渊史册定会记上这一笔,他们也会背负千古骂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百官也是十分难做。他们绞尽脑汁,确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于是便只能沉默,在朝会上装哑巴。
某个不眠的夜,冷风呼啸着从养心殿没关严的窗缝窜进来,弄得皇帝一个哆嗦,执笔之手猛地一抖,笔直直掉了下来。
“哪个奴才干的?”曹公公极有眼力见地捏着嗓子叫,“也不把窗缝关严实了,若皇上着凉了,仔细你们的小命!”
下头宫人不敢应声,唯唯诺诺去把窗关严了。
“你也别对他们太过苛责,”皇帝倒仍面色如常,他默默捡起笔,继续批复案上军机奏折,“如今不比之前。这些人能留下来而不是仓皇逃离皇城,已经是不容易。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伺候朕,朕感念他们的忠心,偶尔忘记关窗户,或是窗关得不严,也没什么。”
“是。”曹公公声音立即变得谄媚。
忽地,外头传来一声叫。
“太后……”
还没叫完,就立即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