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早就没有人听他说话了,他的嘴被侍卫堵了起来无法言语。
楚云深冷眼看着涕泗横流的刘元义,只是当他眼睛掠过苏铭身上时,闪过一丝叹惜。
楚鸿祯让元青也退了下去,御书房现在只剩下了他和自己的这几位皇子。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七皇子楚烨霖,开口道:
“老七,此次朕罚你去晋城,三个月之内将国盐一事解决了再回京。你可有怨言?”
七皇子本来心想父皇平日里对老八钟爱有加,这次自己人赃并获肯定难逃重罚。
现下听到楚鸿祯只是罚他去晋城三个月,立刻感恩戴德谢过楚鸿祯。
“儿臣不敢有任何怨言。”
楚鸿祯转过头看着楚云深时就觉得他窝囊无用,除了调查出令牌和账本、名单的真假,毫无作为。
他原本平淡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老四你可知罪?”
“儿臣……不知。”
“呵。不知?”
楚鸿祯一个挥手就将桌上的奏折朝着楚云深砸了过去。
“国盐亏空案闹得人尽皆知,陈福更是离奇死亡!你办事不利,还不知错?”
奏折顺着楚云深的头滑落,他的脸被砸出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楚云深倒是一声没吭,一动不动跪在原地。
只是袖子里被捏得泛白的指节,出卖了他。
“儿臣知罪。”
楚鸿祯最受不了他这一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态度。
一见他又是一板一眼说不出几个字,心下无奈,挥了挥手。
“禁足一个月吧,官理院那边这几日也不用去了。”
“好。”
楚云深的这一句回答几乎低不可闻,但楚鸿祯已经转过头不再看他了。
他恰到好处的将自己眼中的波涛汹涌掩藏到了心底,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八皇子幸灾乐祸看着楚云深,倒是对七皇子的处决颇有意见。
他还想继续煽风点火,却被楚鸿祯一个严酷的眼神硬生生将话逼了回去。
“老八,此事就到这里。”
八皇子听到楚鸿祯这话,知道楚鸿祯是在告诫自己点到为止。
他心中大嚇,生怕楚鸿祯察觉出来什么。
“父皇说的是,此事我亦有责任。儿臣不应该只念着手足之情变相包庇七哥,儿臣应该在七哥已然铸成大错前就好好劝说七哥。”
八皇子跪在楚鸿祯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道:
“儿臣愿意将自己的几个庄子变卖出去,代替七哥将钱填补国盐案的空虚,且自愿禁足十日。”
楚鸿祯一脸疲惫,听完这话只是挥了挥手:“行了。都退下吧。”
行了礼,楚云深三人并排向戒备森严的宫门口走去。
“七哥好手段啊。”
八皇子刻意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本就觉得憋屈的七皇子更是怒形于色,他也不客气,直接针锋相对:
“比不上八弟你人才济济,这次更是将四哥拉拢了过去。”
楚云深向来不喜和他们多费口舌,对七皇子的话也不打算反驳。
他的沉默在七皇子看来更像是一种默认,令七皇子直接停下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四哥如此帮着八弟颠倒黑白,就不觉得亏心吗?”
“七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四哥只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八皇子有心让七皇子误会楚云深偏袒于他,说出来的话也在故意引导。
他这时才知道七皇子去晋城的好处。
毕竟三个月呢。
三个月不在京城,发生点什么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七皇子还不知道八皇子心里那些打算,只是听了他的话后果不其然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楚云深不屑看着楚景铄耍这种小把戏,快步走出宫去与他拉远了距离。
小五早早就在宫门口等候多时,看到楚云深出来他立刻掀开了马车车帘。
楚云深身上有伤在御书房跪了许久,刚刚又被奏折砸中了身体,这时早已感觉外袍上一片潮湿。
黏.腻的血同衣裳一起糊在身上,马车内很快传出浓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