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穿着白色的孝服静静的跪着灵前,她的右手边依次跪着如兰和如蔷。作为女眷,如梅只需要在家中灵前坐哭,渊哥儿乃是长子,要捧盆打幡,泽哥儿虽然年幼,作为儿子,也须跟着扶灵入土。
如梅这算是第二次经历父亲的丧礼了,但是还是很悲伤。
因为是扶灵回乡,又因为家里尚有长辈在堂,这出殡就有些俭省了。沈家族人都纷纷前来送丧祭拜,看到此种情景,自然心里都有些嘀咕的。
齐氏在灵前哭了半日后,眼看支撑不住,被族中几个妯娌给劝进了内室,灌了半碗参汤后才好些。
“弟妹,知道你伤心,可是也得当心自己个身子骨啊!”说话的是三房的大太太孔氏。她从前和齐氏的关系比较好。大房里的三太太周氏和沈宁也在一边劝说着。只是四太太林氏脸上阴沉沉的,时不时斜着眼看向沈宁。
“圭嫂子,你还是别哭了。说不定某些人正巴不得你哭着倒下呢。哎,六房这大家里少了你还有人主事的,只是可怜我那几个侄女侄子了,怕是要遭人虐待了呢!”
林氏这话一出口,满屋子里的女人都静了下来,只余齐氏抽咽声。
一屋子的女人都知道林氏这话的意思,几个事多的更是偷看着沈宁,哪知道沈宁状似未闻般扶着齐氏做好后才开口道:“嫂子,您先歇着,我去外边看看,再去瞧瞧厨房那里,一会渊哥儿他们就得回来了。”
齐氏点点头,“麻烦姑奶奶了。”
沈宁这才向几位太太客客气气的道了谢,还请她们多照看点齐氏后才离开。
除了林氏,就算是三太太周氏,都暗叹一声,不管沈宁心里到底怎么想,暗地里如何行事,至少明面上这一番做派,称得上世家女的规范。
孔氏四十出头,当年是和大房的大太太同年嫁进沈家的,只是三房当时已经没落得很。三房仅兄弟两个,大老爷沈经,读书不成,便是守着三房的家业也是勉强得很,只因他性子太过软绵。二老爷沈齐,却是性格暴躁,是个炮仗脾气,只会到处惹事。孔氏进门就管家,上上下下都管得妥妥当当的不说,还做起生意来。不过十多年时间,三房境况不仅大为好转,在沈家几房里算得上是最有钱的人家了。这样一来,族中眼红三房的人不少,日日有人上门打秋风,孔氏也从不让人空手而回,一来二去的,族中的人都是敬着孔氏几分。直到大房的二老爷在五品同知上闹出大事来。三房并未拿出让大房满意的银两数,大房和三房的关系就此开始疏远起来,到三老太爷去世,两房关系更是不好。而族中人看菜下碟,随着大房说三房的闲言碎语,说什么三房丢了沈家百年世族的脸面之类的话。
而这个时候,齐氏并未和其他房的族人般疏远孔氏及三房,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客气。所以后来齐氏跟着沈圭在京城长住,孔氏和齐是也偶尔有些书信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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