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真的太后可找到了?”
陶渊怔了怔,摇了摇头,“萧景岚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只怕……”
“不会的。他当日还不知真太后并非他的生身母亲,不至于下得了那样的狠手……我想太后现下应当是被软禁在某一处……”
见陶渊做出沉思之态,我抬眼望向他:“不知可否安排让我与他一见?”
景岚被关押在天牢最深最底里的一间贵宾房里。
所谓贵宾,即几年都难出这样一号身份尊贵的谋逆党来。
虽然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是得到了大理寺丞的首肯来见景岚一面。可大理寺丞坚持认为景岚是个头号危险人物,说什么也不肯狱卒开锁,我索性把我那屋的凳子搬来,坐在门外,继而屏退诸人,想要单独同他说一会儿话。
蜡烛燃成泪滴滴滑落,木栏内灯火恢恢。
景岚早就听到动静了,只是一直背对着我装睡不起,过了良久,他见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才缓慢地翻了一个身,一手撑着头,凝向我道:“事到如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景岚的脸色在灯火光影下有些朦胧,看的不太真切。我莫名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偷偷溜去东宫找大皇兄玩,那是个暖暖的春日午后,他懒懒地躺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见我来了,浅笑揉了揉我的头发问:“小妹,来找我做什么啊?”
弹指一挥间,那些温情都已烟消云散,仿若从未有过,我们便已形同陌路。
我淡淡道:“我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因为有些事我想不通,所以就来问你了。”
他面无表情看了我半晌,突兀地笑了一笑,“你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替宋郎生来问太后的下落?呵,你就是一直这么蠢,才会被景宴、被父皇利用到最后一刻……”
我道:“你还唤他父皇,证明你心中还是把他当成家人的……”
景岚当即噤声,见我仍在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我把他当成家人,是又如何?他呢?他又把我当成什么?一颗巩固权位的棋子,用过之后弃之如敝履!”
我默然道:“当年……是你……是你遇到绮萝姑娘之后坚持要离开的……否则父皇……”
“哈哈哈哈哈……”景岚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襄仪啊襄仪,你以为,当年是我为了一己之私,抛弃了你们独自逍遥去么?”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道:“当年,我见父皇为前朝叛乱之事殚虑过甚,龙体日渐消瘦,便想要替父皇分忧排难,帮父皇揪出前朝幕后的真凶,以解父皇之忧。我那时,因不放心你与那来路不明的‘大哥哥’来往,便派人去查他的底细,不料竟从他身上查到了君锦之,更查出了前朝天大的秘密。我深知若然被他逃脱,假以时日开启前朝密地,只怕,于我大庆又是一场劫难……”他的目光转向跳跃的烛火,“故而,我苦心筹谋,一方面派人追捕逃亡的瑞王一家,另一方面从武家入手……那时虽然受了剑伤,让瑞王他们逃脱,但总算得到了前朝密地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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