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一个漏网之鱼——惠帝的胞弟端王,早几年或因功高震主得罪了惠帝被遣到了南方,江山易主后便不知所踪。
太子同我一齐跪坐在几案旁看着族谱,族谱上的人名都被朱墨圈了红圈,不用想,自然是父皇划上去的。
太子道:“这个端王素来具有贤名,当年惠帝若重用他也不至沦为那般田地。可他也被圈了红,人怕是已经死了……”
我指着端王的名字,“你不认为这个红圈不论从粗细还是深浅都与其他的不同么?”
太子凑近细瞧,“像是……事后补上去的。”
我笃定道:“换而言之,这个端王是后来才死的。可立朝来,你有听父皇提过前朝端王之事么?”
“大隐隐于市……“太子摸了摸下巴,“若这端王是秦松他们谋逆案中死去的话,那么当年那些人中究竟哪个才是……”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太子乍然抬头,与我诧然相视,异口同声道:“君锦之!”
我被这种可能性激的后脊一凉——驸马是前朝皇室?
太子的脸白了白,旋即又反应过来:“不可能,若当真如此,父皇早八百年前就会把宋郎生斩草除根了,又岂容许他当你的驸马?”
说来也是。
君锦之倘若真是端王,父皇就是动用神武大炮将他轰成灰都不足为奇,岂会由他连夜逃走呢?
太子见我一惊一乍,安慰道:“那君锦之八成只是不小心牵涉其中的小人物,我想你是多虑了。皇姐,你和驸马自大婚以来就没消停过,你可知你失踪那会儿他是快患上相思病了,每夜离开大理寺就会走上几条街数灯笼。我于心不忍,便想找人拆了,谁知他气红了脸要来找我理论。哎,姐,他那样的人都能为了破灯笼发脾气,可想而知对你用情有多深。”
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来,我问说:“你可否知晓我当年挂那么多灯笼是何用意?”
太子连连摇头,“没准是当时你与驸马吵的太凶,你想哄他开心就……”
话未说完,我一抬手,“打住!何谓我与驸马吵的太凶?我们吵架了?”
太子歪着头瞧我,“你们几时不吵架了?”
“不是,你会否弄错了……”我道:“虽然我们起初相处是不大融洽,但后来,就是你找了颗忘魂散威胁宋郎生让他给我服下,这事你可还记得……”
太子点头。
“后来发现了,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太子再点。
“我漂泊了一段时间遇到了天灾伤了腿又遭人迫害被困陈家村还差点被烧死了你记不记得……”
太子摆出很认真在听我说话的神情,“所以呢?”
我拍案道:“所以我们怎么会吵架?!”
太子茫然呆滞的瞅着我,摊手道:“恕小弟愚钝,我似乎不是很明白这二者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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