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衡赞同的嗯了一声,“公主此言有理。”
我说:“所以聂然方面,我想不必忧心。”
“不必忧心?”卫清衡抬头看了我一眼,“只怕公主还真说准了些什么。聂然既认定公主是假的,又不拆穿,必定会大做文章。”
我心中咯噔一声。
昨晚聂然对我说的话在脑海中又绕了一遍:“总之,若你并非嫌自己命长,就不能再回去当那个公主的替身了。”
是啊,他凭什么认定我做公主的替身有性命之忧?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笃定的语气并不似是担心我未知的将来,更像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几番劝我离京,担保护我周全。
卫清衡见我陷入沉思,安慰道:“现下对他们而言还不是时机,公主有个思想准备就行。您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这一点,足以让所有图谋图而不得。”
我勉强笑了笑,道:“画舫一事,你要如何对太子说?”
“公主希望对太子隐瞒你的平安么?”
“嗯。”
“那就当我不知晓公主假扮国子监生混在船上,其余照直说。聂然方面,我会同他说这是公主的意思,若然公主分析无误,他自不会揭穿真相。他若有他的私心,就静观其变。”
我颇为感动的目光往卫清衡身上一放,他眼中宁静而安详,咳,是安然,丝毫不似那类置身于权利风波中的人,然而这次他答应配合我,结果是什么他心中应当比谁都清楚。
监国公主与国子监博士在他提议游船的画舫上丧命,他将要如何面对太子的暴怒与百官的弹劾?
在真相大白前,别说他这个国子监祭酒的官职能否保住,以他之能若能勉强做到保命便已是万幸了。
卫清衡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只笑道:“这事若闹开了,只怕驸马难辞其咎。”
我点点头。可不是?公主都尸沉河底了,驸马爷回府没见着公主吭都不吭一声,不是心里有鬼还是什么?十有□你也是同谋有没有?
我道:“这方面我和他早有默契,无需多操他那份心。”
“那么公主又何必替我操心呢?”卫清衡笑了笑,“既然是一个追查真相的捷径,不试着走一走未免可惜。”
我瞧他如此态度倒也舒了一口气,拱了拱手道:“那么就先向师父赔个不是,来日再以酒谢罪了。”
从卫府出来后我整颗惶惶的心稍安,市集上溜达了一小圈就回去了。
当然回的不是公主府,而是住在城东的一家小客栈内,既然要装死那不能老现身,行动起来也不那么碍手碍脚。反正宋郎生是交代了府邸上下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事,公主身体有痒蜗房歇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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