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纬在这一瞬之间好像老了许多,目光则更加悠远,“革兰人,我大宋心腹之患也,不趁此良机一举尽歼其主力,叫其从此再不能窥我北疆,而放虎归山,异rì必为我大宋大患。就算是那张弃侥幸胜了,今rì之举必为张弃所恨,张弃此人xìng情残暴,但却得士卒信任,其才不可小觑,只怕rì后记着今rì之事,为祸将不下于革兰人。”
“朝廷诸臣真是儿戏,叛匪不过是一些农人百姓,虽称有百万之众,实是不堪一击,只要尽起京师各军,还不是兵到匪平,之后善加安抚,大宋无忧矣。”
“就算朝廷担心张弃此人忠心,我统四十万大军北进,灭革兰主力于三州之地,北方则至少数十年内平安无事,一个小小的张弃在我大军之下还能有什么作为,那时只要一纸调书,就可以解其兵权,又何惧其会作大难治?”
说到这里,神情说不出的疲惫,“唉…………………………可惜,可惜。”
转过头去,再也不开口了。
正在李纬在这里长吁短叹之时,革兰大营中却已是人心惶惶。
“听说大汗病了,是不是真的?”
“何止大汗病了,我听说北望城叫人给占了,粮草辎重也让人给烧了,你说大汗能不病吗?”
“我还听说五王子和八王子都叫人给杀了,大汗听到这个消息才吐血昏倒的,到现在还没醒呢。”
“那我们怎么办?这次死了那么多的族人,却什么也得不到,这下后路也没了,我们该怎么办?”
这也不是革兰人的统帅们不想保密,竟然叫如此重要的军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怪只怪长生天跟大家开了个大玩笑。
那天一个革兰大军的百骑长带人在大营门口进行例行的巡逻,这时一队游骑直冲大营而来,这些人个个带伤盔歪甲斜,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这些人却是从北面来的,这个百骑长心中不禁疑惑,北边难道出事了,他到不怎么感到意外,现时大宋北疆有不少地方由当地豪强或是百姓自己组织的队伍,不停的sāo扰革兰大军的后方,到底革兰人说是已经占据了大宋三州之地,其实这些地方却是没有几处是革兰人真正占据的。
不过职责所在,这位百骑长还是叫那些骑兵在营门之外数十米处停了下来。
“什么人?善闯营门者斩。”
“北方急报,北望城破。”一个领头的骑兵百骑长也许是因为一路上尽是想着这个情报,竟然在这时脱口而出,说出了情报的内容。
站在营门处的士卒可不在少数,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北望坚城,在革兰人眼里一直之牢不可破的代名词,就是这次攻入北望城也是在主力宋军在野外被击溃之后才得手的,就是如此,十几万大军在北望城下连攻了十余天,伤亡无数,才能攻下城池。
这才过了几天,北望城就丢了?难道宋军会施法术不成?
这些革兰人对这个消息开始之时并不尽信,但是在其后发生的事情好像又证实了这个消息的准确。
在这些斥候进入大营的不长的时间,大营中就响起了聚集众将的号角之声,大帐之中不时传出xìng情暴躁的部落首领的咆哮之声,大帐数十米内,不准任何人出入,一切都显得不同寻常,顿时谣言四起,就算是大汗已经将那个百骑长以谎报军情之罪立即斩首,也是不能平息大军的sāo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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