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拳头紧紧握着，就连空气都传来了爆鸣，这一拳如果打出去，哪怕是一只巨象都会当场四分五裂。

深呼吸，白福记住了如今这里的味道，眼睛直勾勾在看着，去记忆眼前的场景。

取出一件衣裳，轻轻披在了女子的身上，白福看到那女子的眼神有了些许色彩，如同丧尸一般，声音嘶哑，张口道：“杀……杀了我……”

很难想象，一个已经绝望到一心求死的人的表情，白福一生中截至目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的表情，她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欣喜，没有怨恨，没有色彩……

“好。”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白福终究只能点点头，说出这个字而已，剩下的再多都是多余的，现在的她或许只能捕捉到这一个字眼，仅此而已。

地面化作软泥沼泽，这些女子慢慢沉浸下去，女子的脸上嘴角微微卷起一个弧度，想必如果不是蓬头垢面屎尿加身的话，一定会很美很美，比那晚霞，比那落日，比那长河，比那蝴蝶都要美！

白福终究没有忍住，嘴角一滴泪水滑落，曾以为铁石心肠是因为没有看到更多没有经历更多。

就像是当初白福站在那烈士纪念碑下，听着学校邀请的老兵的演讲，老兵涕泪纵横，可是白福却只是微微肃穆庄重而已，从来没有感受过血泪贯肠的感觉，也没有撕心裂肺到涕泪纵横，更没有愤恨到挖骨食肉的地步。

而如今，白福才真的明白当初那些老兵为何如此愤怒。

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那些女子似乎都听到了这个字眼，嘴角含笑，刚刚被软泥裹入地下便是被一股冲击力震碎了大脑，没有任何痛苦地死去，闭上了双眼。

而这里，也被白福一把有将近数十米的冲天火焰燃烧成了灰烬，只剩下片片黑炭，被狂风卷走，这里来年，可能树木迎春百草丰茂。

“恩人，请记得额头云纹的胎记……”冥冥中，白福似乎听到了声音，抬头看了看，光明洒下。

“安息吧……”深呼吸一口气，白福之后会发现，不止有这一间。

……

“黑楼海盗团！我必杀之！”火焰燃尽，小镇内最后一处房屋也被彻底烧毁，什么都不剩下，这里只是黑秃秃的一片，几年之后有人等上这座海盗，什么也不会发现了。

而此刻，黑楼王的战斗已经快要进入尾声，身后伤痕逐渐增多，身体仿佛灌了铅一般使不出力气来，往日里挥舞这神兵关刀得心应手，但是如今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难以坚持一二。

锵……

或许有声音，神兵关刀从黑楼王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刀刃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易切开大地，下陷有数米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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