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老哼了一声,道:“前辈,那人定然在里面,只是这贼人修为高深,怕是我们不敌——”
应雨听出这是要她动手的意思,竟然有人敢占了唐时当初的草庐,这人真是能作死。
没打算留手,应雨抿着嘴唇,冷了脸,上去便是掌力汹涌的一掌,要将里面那人给拍出来,哪里看想到她掌力刚刚到,便见里面飞出了一道黑气,像是用笔随意一甩甩出来的痕迹,竟然将她掌力给抵消掉。
应雨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她皱眉,左手化作山岳,重新向着那草庐压了过去。
唐时只觉得这人真是没完没了,烦躁之际已经将这一幅图给收尾,手腕一动,便已经将手中这支冰蓝通透的三株木心笔甩了出去。
顿时之间,那草庐之中箭一般飞出一支笔来,尖锐至极,穿空而过之时甚至有气爆之音闪过。
而应雨,一看那笔竟然傻住了,她连忙将自己化作山岳之重的手掌给收回来,那三株木心笔已经迫到了应雨的眼前。
所有人被这忽然之间来的变故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好的怎么这一位前辈又不动手了呢?这不是作死吗?
“嗤”地一声轻响,那三株木心笔准确无比地钉入应雨的眉心,带着巨大的力道将她穿钉在对面崖壁上,鲜血流了满头……
众人:……卧槽,死得太快了吧!
这个时候,唐时才慢悠悠地伸手一掀草庐外面的竹帘,从里面走出来,背手站在草庐前面,看着对面满头满脸是血的应雨:“小妮子这么多年不见,倒是不认得你师兄我了,长本事了,还敢带着人上山作死,想挨打了?”
应雨:……扑地。
伸手将自己头上的三株木心笔拔下来,应雨身形一闪便已经回到了这崖上,在所有人说不出话的诡异目光之中,畏畏缩缩地走到前面去,双手捧着笔,躬身站在唐时面前。“师、师兄……我错了……”
这个时候唐时站在台阶上,应雨站在台阶下面,天然地就要高一些。
他看着应雨头顶,伸手拿过了笔,微笑:“错了?我还以为你要背叛你师兄,投靠那什么天演宗了,还以为你有什大本事呢,要不要一巴掌把你师兄给拍成肉饼,煎给那些人吃啊?”
唐时最毒的就是这一张嘴,应雨简直要被毒倒了,膝盖上了一箭有一箭,只恨不能跪倒在地扯唐时的裤腿:“师兄饶了我吧……”
应雨真的要哭瞎了,你麻痹的你回来又不说一声,谁知道是你回来了啊?十年不见个影子, 闭关都不知道闭关到哪里去了,她以为是贼人是很正常的好伐?!
哭瞎了!真的哭瞎了!!!
唐时抽了那三株木心笔,直接往应雨头上一顿猛敲,一边敲一边教训她:“几年不见真是长进了,长进了。”
他抽得高兴了,终于停下来,应雨抬手捂住自己脑袋,小心翼翼道:“师兄你抽高兴了?”
唐时嘴角一抽,哼了一声,随手将笔插回自己头上,拍了她一巴掌,“起来吧,去把你烂摊子给我收拾干净。”
现在唐时是个有逼格的人了,哪里能自己动手,只让应雨去解决。
应雨是山,敲一阵跟闹着玩儿似的。
看到回来的竟然是唐时,只恨不能原地蹦几圈儿,这个时候唐时喊她去办事,屁颠颠就跑过去了,叉腰对白长老那一群人道:“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给我滚出去,把你们吞掉的地盘给我吐出来,三天之后不吐出来,别怪我血洗了你们!”
——别怪我血洗了你们!
一个人血洗一个宗门?好大口气!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就算这姑娘再厉害,又怎么能跟一个宗门相比?
因为刚才应雨在唐时面前的逗比表现,已经让她的高手风范大大折扣,白长老眼中透出几分阴狠来,抽了剑出来就想要动手。应雨一见,立刻翻脸,一巴掌就直接压下来,已经让那白长老的肉身被拍成了肉泥!
众人一见白长老死状,早已经吓得丢盔弃甲。
应雨双手高举过头顶,变成爪形,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就朝着那些天演宗的人冲过去,“啊呜啊呜怪物来了怪物来了……啊呜……”
那群人想到刚刚应雨的手段,赶忙组队直接往山下跑,瞧着就是一脸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地。
像是老母鸡赶小鸡一样,应雨追着这一群人,便啪啪地跑下了山。
那赵步凡已经被这神展开给吓住了,唐时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递给他一枚丹药便道:“当心着些。”
赵步凡心里感动得很,只抬头看一眼唐时,又涩声道:“多谢前辈。”
唐时笑了一声,便没理会他了,只是走到断崖前面,脚下是流淌的墨溪水,下面应雨还撵着那群人。暖风拂面,原本冷冷清清的招摇山上,前前后后都回荡着应雨的“啊呜”声,他勾起的唇角不曾放下,只道一声:“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