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眉眼和李炬有**分相像,剃一个光头,头上还有六个戒疤。身着一袭比涅摩还有破旧几分的僧衣,隐隐还能看出这僧衣原本是大红之色。皮包骨头般瘦骨嶙峋,丝毫不是一个王朝皇子应有的身材。手中捏着一串佛珠,即使在这等昏暗的光线中,那通体漆黑的珠子还是反射着一些光芒,显然绝非凡品。
似乎是听到了响动,已是李炽无误的僧人缓缓睁开眼,指了指前方一个稍微不那么破旧的蒲团,示意赵晨坐下。
赵晨倒也不讲那些排场,拍拍屁股盘膝坐下,眼睛盯着李炽头上的戒疤,若有所思。
李炽摸了摸头顶,微微一笑:“可是好奇我在西域修行头顶却又中原才有的戒疤?”没有自称“贫僧”,也没有称赵晨为“施主”。
赵晨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一下头。
李炽笑了笑:“无妨,很多人看到我的第一眼都有这样的想法——其实说来也简单,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最早是在少林剃度的,所以就有了这戒疤。”
不等赵晨开口,李炽继续自顾自说道:“那你是不是又在好奇,为什么我不继续呆在少林修行,反而要跑到西域去?”
赵晨点头:“皇子明鉴。”
李炽笑了一声,没有纠正赵晨对自己的称呼:“原因很简单。当我在翻阅经书的时候,发现少林虽在中原被尊为佛教第一寺,但其中很多经文却也残缺不全。于是我便去到西域,想习得真经,再将之带回少林。然而烂陀寺有规矩,不可将实质的经文带出寺,于是我也只好在烂陀寺耐心修行,将经文都记到脑海中之后再回中原。”
赵晨有样学样地双手合十:“大皇子胸怀大志,在下佩服。”
李炽还了赵晨一礼:“你和我三弟乃是生死之交,也用不着在我面前多礼。赵晨,你可知道我此次来北匈,所为何事?”
赵晨略一思索,试探着问道:“可是陪你师弟来参加剑试?”
李炽摇摇头:“这只是顺路而已。”
赵晨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来打探北匈情报?”
李炽闻言一笑:“这种工作有探子在做,完全不需要我。其实我此番前来,只为一事。”
赵晨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这大皇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李炽将佛珠缠在手上:“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做,要来做一个苦行的僧人?”
赵晨点头:“其实一开始确实在好奇,不过橘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李炽呵呵一笑:“他当然不知道。我是在当年见过三个人之后,才选择了出家这一条路。”
“为何?”见了三个人?赵晨有些奇怪。
李炽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给赵晨抛了个问题:“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出家这条路,还是想问这三个人到底给了我什么影响?”
这充满机锋的话让赵晨不由得觉得头有些大,怔怔说不出话来。
李炽呵呵笑了笑:“不如就先告诉你,这三个人里,第一个是我叔叔李沐,我想以你的身份你应该知道。第二个是你爹赵岳。至于第三个人……”
说到这儿,李炽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赵晨缓缓开口。
“就是青衣女,你娘刘雨柔。”
赵晨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要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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