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闲举起了一只手,来福握紧了他手里的刀。
许小闲的手向前一挥,来福提刀一跃,一跃冲天三丈,他在空中向那扇门扑了过去,就像面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在空中一声大吼:“我是来福,尔等……让开!”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不仅仅是让那些围观的街坊大吃了一惊,就连那六个守门的士兵也万万未曾料到——
三百余年的大元帅府,什么时候有人胆敢在这森严的大元帅府门前撒野?!
这些特么的是什么人?
难道不认识那门楣上的四个金光大字么?
冒犯了大元帅府的威严……那你们就去死吧!
“战斗!杀死他们!”
六个士兵手里长枪一挺,正要向来福冲去,岂不料许小闲的手又是一挥。
他身后的五十个特种兵战士在这一瞬间举起了诸葛连弩,弩箭击发而去,六个士兵尚未能迈出第二步便被那密集的箭羽穿透。
他们倒在了地上,如刺猬一样。
来福的长刀劈了下去,带着他从天而降的强悍气势——
“轰……!”
那终究不是铁铸的门。
无论那门有多高多大,终究挡不住来福这兴奋的一击。
它在来福的长刀之下破裂、破碎,然后在来福依旧挥舞的刀光之中豁然洞开,一息之后就剩下了那空洞洞的门框。
就在这时候,元帅大道东的巷口来了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小轿的前面是一个急匆匆而行的满头白发的公公,这公公的身后跟着一个白发飘飘颇有仙风道骨模样的负剑老者。
来福破门的声音极大,这群围观街坊在那一瞬间发出的惊呼声也极大,于是传到了那一顶小轿的那一行人的耳朵里。
前面那公公顿时吓了一跳,正想再跑快一点,却不料那小轿中有个威严的声音淡定自若的传了出来:“停……落轿!”
那公公愕然片刻,转身躬身一礼:“皇上……”
“正好看看,看看许小闲有多大的胆色,也看看怀叔稷有多强硬的手腕。”
“……奴才遵命。”
“顾先生,请去大元帅府上默默一观,若许小闲有难……救他一命!”
“老夫遵旨。”
他是顾西风。
仓浪剑顾西风!
他背着一把用黑布缠着的没有剑鞘的剑。
剑名……帝奴!
他一跃而起,如惊鸿一般的掠过,如鸿毛一般的飘落在了某个不引人注目的墙头。
而此刻,大元帅怀叔稷正好端起了酒杯,正好看向了诸葛先生,正好说了半句:“此事,就劳烦诸葛先生费心了,若是事成,老夫定然将南宫府斩草……”
怀府大管家杜仲平匆匆而来,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如此紧迫的打断了怀叔稷的话:
“老爷,许小闲来了!”
怀叔稷不满的看了一眼杜仲平,“他居然真敢来?”
“回老爷,他、他杀了六个护卫,劈了、劈了大元帅府的门!”
怀叔稷一怔,难以置信的问道:“他劈了我怀府的大门?”
“正是,此刻、此刻正带着他的人抵达了前厅,所过之处……那些石榴花,被他的人全部斩去!”
怀叔稷虎眼一瞪,豁然站起,“大胆……!”
对面的诸葛先生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此刻已然淡定。
他摆了摆手,轻言细语的说道:“他来的正好,他毕竟是许云楼的儿子,毕竟年轻,毕竟大元帅你也派人去刺杀了他。”
“心里有些怨气这是正常的,但在下以为,就让他发泄一下,大元帅再纡尊降贵给他赔个不是……”
“让老夫为那小儿赔个不是?”
“大元帅,当以大局为重!”
怀叔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杜仲平说道:“带路,老夫亲自去请许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