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齐修看向卢远思,准备说要她一起去,卢远思可不想跟殷济恒见面,她记得自己之前在卢府的宴会上见过几次殷济恒,这一见面怕他会认出来,就装作伤势作疼的样子,说道:“齐修,你快去向丞相大人禀告我们在洛阳查到的事吧,这是最重要的……我先疗伤梳洗,先休息了……”
殷齐修点头:“也好……你等我……”
他安排了下人照顾卢远思,随管事去了主屋。
路上,他跟马伯说着话,想起了什么,问道:“马伯,今晚怎么是你老人家在夜里伺候,怎么不见肖管事?
马伯面露疑惑神情,回道:“是啊,公子有所不知,今天不知怎么了,我们从傍晚起就没见过肖管事了,到处找也找不到……”
殷齐修了解肖管事不是马伯这样的清净之人,多有喜好,他在外面的一些消遣殷府的人也是略知一些的,便没有深思,道:“许是真遇上事了,等他明日回来,马伯你问问他,毕竟是在父亲身边伺候的人,得多加小心。”
“是,是。”马伯恭敬应道。
说话间,就到了主屋门外,殷齐修直接进去了,马伯叫走下人,只余殷家父子俩独处。
见殷济恒卧靠在榻上,形色较之他走之前所见俨然不同一人,殷齐修心痛难当,在父亲榻前跪倒,“父亲……齐修回来了……”
殷济恒伸出手,他急忙接住,坐到床榻边,“父亲这是怎么了?月余不见,怎会病重至此?”
殷济恒轻轻充满药味的干哑嗓子,看着殷齐修,憔悴的脸上露出笑意,又见他身上带伤一身狼狈,自然心疼,说道:“为父无妨,只是有些累了,歇歇而已。倒是你,在外面奔波许久,受了不少罪吧?怎么伤成这样了?那些护卫是怎么保护的?”
到了这种境界,人都温和许多,他对幼子的关切溢于言表,愈让殷齐修心揪。
“父亲不用为我担心,这些都是小伤,很快就会好了。这一路都在被追杀,能保命回来见父亲,我已经十分感谢苍天了。父亲,眼下已经可以确定了,就是河洛剑派在帮顾家,顾家知道了我们在查他们,就立即派出洛阳的剑客来暗杀我们,这一路都是想灭口,可见我们的方向没错,那些所谓的长生教教徒什么的,定然是河洛剑派的人假扮的!父亲,这一切真的不是什么长生教的复仇,而是顾家人可怕的阴谋!”殷齐修慨然道。
这些正符合殷济恒的猜想,所以他并不吃惊,只是有些疑惑:“可是郡主的死……他们用郡主的死来做局,牺牲了这么一场大好的亲事,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听说了郡主的死,也知道郡主的丧礼上出现了长生教图腾的事,殷齐修很冷静,思路很清楚,他分析道:“郡主被毒死不一定是顾家人计划之内的,但是他们就刚好利用了这个机会,制造出更大的恐慌了呀。再说,父亲,你觉得他们完全不可能杀害郡主吗?他们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还会在乎这一个?郡主的死可非比寻常,可是成功地让皇上都恐慌了啊!他们的目的恐怕就是要让皇上重视长生教,让朝廷深入调查,然后把当年的长生教之案提出来,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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