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宇文大人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张百仁没事找事,想要刺激刺激宇文述。
宇文述这厮绝对不是一个好鸟,杨广的各种骄纵习惯,都是其养成的。
宇文述狠狠一声,懒得和张百仁斗嘴。
“哟,这厮居然还没死!”张百仁眼睛一转,居然看到了人群中躲躲藏藏的皇莆议。
皇莆议见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礼:“见过大都督。”
“你倒是命长”张百仁嗤笑一声。
皇莆议苦笑退下。
牛弘这个吏部尚书与选曹七贵是对不上眼的,选纳官员乃吏部权利,现在多了一个选曹七贵是几个意思?
瞧着那选曹七贵,目光复杂至极。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忽然听闻一阵脚步声传来,便见一袭滚龙袍的男子大步昂扬的走上龙椅。
群臣三拜,口呼万岁。
礼毕,才听杨广开口:“合水令何在?”
“下官见过陛下!”庚质在群臣中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
瞧着庚质,杨广便觉得一阵腻歪,他与庚质之间的恩怨却一时半刻说不清,但征讨高句丽需要过水,却不得忍着脾气道:“高丽之众不能当我一郡,今朕以此众伐之,卿以为克不?”
庚质此人虽不为杨广所喜,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好官,听了杨广的话恭敬道:“伐之可克。然臣窃有愚见,不愿陛下亲行。”
事实上高句丽弹丸之地,没有人想到大隋征讨高句丽会失败,所以也没想过征讨失败的后果。
后世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这在历史上也是一个无解难题。说什么天气原因,却不是主要问题,并非不可克服。这其中少不得杨广与门阀世家博弈。
杨广闻言面色一变,略显不悦:“朕今总兵至此,岂可未见贼而先自退邪?”
明明必胜之战,这是刷名望的好机会,这厮却叫自己在一边观战,其心简直可诛。
却听庚质道:“陛下,战而未克,惧损威灵。若车驾留此,命猛将劲卒,指授方略,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克之必矣。事机在速,缓则无功。”
杨广文言顿时大不悦,庚质的意思是叫自己在后面指挥,而且要多方面出动,而且还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去偷袭,自己堂堂正正的天师,岂会畏惧高句丽弹丸之地?
杨广不悦,道:“汝既惮行,自可留此。”
此言一出,大殿霎时间寒霜涌动,群臣鸦雀无声。
众人都知道,杨广发火了。
瞧着杨广眼中杀机喷涌,只要自己再敢开口吐露一字,必遭遇杀身之祸,庚质满面悲愤,鞠躬一礼退了下去。
张百仁此时也觉得杨广自大,大隋兵力是高句丽几十倍不假,但人家有神祗相助,你呢?你丫的把你老子惹急了关闭了天维之门,若不施展雷霆手段,胜负还真不好说。不过杨广自持天朝大军,不屑于此,张百仁也懒得浪费口舌。杨广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就在此时,城沉闷的气氛被打破,却见右尚方署监事耿询一步站出,脸上满是决然:“陛下,臣有话说!”
张百仁见此顿时大惊失色,不想耿询居然有如此勇气,果真是忠贞之人也。
耿询上书切谏,杨广接过奏折,随即面色开始阴沉不定,猛然大怒:“耿询,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来人,速速给朕将这厮推出去斩了!”
“陛下,臣乃中心肺腑之言,还望陛下采纳,如今大隋内忧外患,理应施展雷霆手段,还请陛下速速断绝!陛下便是杀了臣,臣也绝不后悔,只希望陛下能听了臣的言语,幡然醒悟”耿询面色悲戚:“不然我大隋倾覆之危就在眼前。”
“推出去斩了!斩了!”杨广暴怒。
看着毫无动容的耿询,张百仁忽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心神冲击前所未有。
这就是钲臣?
难道他们便不怕死吗?
没有人不怕死的,但却偏偏迎着死亡,义无反顾投身其中,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气魄当真令人悚然动容。
“陛下,臣一切都是肺腑之言,这满朝文武都是心怀炯测之辈,一番奉承言语不足为信!不足为信啊!”声音悲切,犹若啼血杜鹃。
张百仁大汗,之前本来想要出来求情的大臣,结果听闻此人言语,顿时纷纷收回了脚步。耿洵这一番话将满朝文武全得罪了。
此时一边何稠站了出来:“陛下,耿询虽然言语多有冒犯,但却是一片好心,还请陛下饶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