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率先动手,翠镯飞起,打向左剑。
面对稷下学宫的人,敢抢先动手的人本就很少,而敢对左剑和右剑动手的,自从两人加入学宫之后,从没遇到过。
因此这一镯子砸下来,左剑反应就慢了半拍,长剑出手时也没有拦截到目标,顿时被这镯子打得跌了一跤。
可惜翠镯杀伤力不强,左剑只是被打得心神震动了一忽,便回过神来。心道果然如于奉行所言,这贼子绝不可轻视,假以时日,必成一代魔头!
左剑心神动念之间,一道剑芒凭空出现,由上而下,刷出一道山岳之形,山岳至吴升头顶时,山顶还在十丈高的上方闪放光华。
吴升正要具现内丹法盾抵挡,一道剑光却将这山岳般的重剑硬生生拦了下来。
左剑喝问:“二弟?”
右剑满脸兴奋之意,盯着吴升,舔了舔嘴唇:“我和他比!”
左剑无奈:“贼子了得,小心!”
右剑飞出长剑,向吴升示意:“拔剑!”
吴升点了点头,从储物扳指中取出一剑,盯着对方那柄长剑,道:“剑名飞雪,剑锋极锐,瀛山剑师婴狐所制,长两尺五寸、宽两寸三分,以……两界山精铁所铸,混二两大荒玄英砂……”
右剑问:“瀛山剑师殷狐?”
吴升纠正道:“婴狐。”
右剑侧头想了想:“殷狐是谁?”
吴升道:“婴啊,不是阴!你前鼻音后鼻音分不清吗?一阴恩婴!”
右剑歪着头:“一阴恩殷!”
吴升摇了摇头:“阴就阴吧,无所谓了……”
右剑又问:“两界山是何处?”
吴升挠了挠头,自己都有些迷惑:“奇怪,为什么要说两界山……大荒?”
右剑无语,将长剑亮到身前:“剑名方白,剑光起时,东方既白,齐国剑师岑子所铸,剑长三尺、宽两寸……”
等他吧啦完,吴升双手捧剑递过去:“请验剑。”
右剑也将长剑递了过来:“请!”
双方交换长剑,右剑很不满意:“你这剑……品质虽优,却与身份不符,就没有一柄好剑么?”
吴升叹了口气:“我是丹师啊……”
右剑皱眉道:“这如何斗法?”
吴升道:“我是这么斗法的……”将方白剑插入咽喉:“呃……看好……唔……”
左剑拽住右剑的衣角,借着这股横向冲力向外拧身,二人斜斜飞出,以惊人的速度落入旁边的深涧之中。
涧水不深,两人坠落之势又急,直接砸在涧底岩石上,顿时砸得憋过气去。
好在有两尺深的涧水作缓冲,两人又都是资深炼神境巅峰的高修,很快就缓过劲来,咳着血沫子爬出深涧。
仰头看了看崖壁,两人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栽了!
不过没关系,方白剑的感应还在,右剑咳嗽两声,一指方向:“追!”
正要动身,远处飞掠而来两条身影,落在他们面前,两人连忙躬身:“于奉行、罗奉行。”
来者正是于奚和罗凌甫。
“如何?”于奚问。
左剑道:“刚才已经找到了,那厮掘洞藏身,深入地下丈许,故此没有察觉。”说着,将刚才的情形禀告一番。
罗凌甫道:“和魏浮沉等人倒是一样,都好打洞。”
于奚问:“是谁?”
左剑道:“确认是申伍,说话颠三倒四,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有疯癫之象,应当也是申鱼,却非吴升,相貌不同。”
罗凌甫摇头:“若是申伍,便是吴升,麻衣已经明确告知,申伍就是吴升,相貌不同,乃是易容改面之术。”
左剑问:“罗奉行抓到魏浮沉和麻衣了?”
罗凌甫道:“尚未拿获,麻衣留言石壁,告知此事。”
于奚道:“两案并作一案处置,我已调常子升、郑简子、随樾封锁山口。”
罗凌甫道:“我已让连铮、景泰封锁芒砀山以北……”
于奚摇头:“不够。”
罗凌甫道:“姑苏赵公、会稽邢于期应该快到了,就在今明两日。”
左剑和右剑听得动容,学宫这一次捕拿要犯,当真是大手笔,不仅两大奉行出手,还聚齐了楚国本地随城、寿春、九江的三行走,以及郑国新郑、陈国宛丘、吴国姑苏、越国会稽四位行走,共七位行走,算上麾下门客剑士,足有上百人,可谓阵容鼎盛。
右剑道:“我的方白剑在贼子处,我们先追?”
于奚点头:“不要再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