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瞪他。
“我错了,再给一次机会。”沈翼笑着道。
叶文初给他一次,这一次沈翼就拍空了,叶文初哈哈大笑,催着他:“有毛病,敲你的冰。”
沈翼继续敲。
叶文初就撑着脸坐在桌边看着他,想到什么:“那个欧阳嬷嬷,你派人盯着没有?”
“盯了,但是她半步不出如意宫。”沈翼搓了搓手,他自从上次冻了后,留了后遗症,遇到冷热骨节会隐隐作痛。
叶文初拿过来自己敲。
“给我吧,你边上看着。”只剩下细的,敲着还挺有意思,叶文初道,“等你忙完这件事,我再给你配药水泡,根得祛了。”
沈翼没抢活儿,也坐着看着她的动作。
他道:“那个嬷嬷,应是阮婕妤死后,皇后得知如意宫里的人常出入,便下令禁足了。”
那上次怎么还到花园了?叶文初道:“太后呢?如何?”
“老态龙钟了,这半年苍老的速度,是她往年的数十倍。”沈翼给她剥新送来的葡萄,问她能不能放冰里一起,她说可以,他就慢慢剥。
又道:“宫中前两日,新封了一位柳昭仪,一位王昭仪。”
叶文初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她小声道:“都有孕了?”
“什么表情,仿佛想听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沈翼笑着,哄她高兴就多说了一些他知道的,“两人一直在比,有孕也是同一日查出来。”
叶文初啧了一声:“圣上可以啊,秀女进宫也才三个月,这就收获了。”
沈翼被她的好奇的表情逗乐:“这也算是求仁得仁。”
“这叫种豆得豆!”叶文初敲完了,临江王妃将凉了的红豆沙和绿豆沙拿来,叶文初做了五六碗,一人一碗分了。
临江王妃抱着自己的碗走了。
叶文初和沈翼碰着头,一起吃红豆冰沙。
叶文初叹气道:“我担心太子。圣上这么勤奋生孩子,如若……如若他能再继续在位二十年,那将来又是麻烦。”
沈翼说有的事,是注定的:“你信吗?因果从很早就注定了。”
叶文初说她信,因果从很早就注定了!
“你吃牙疼吗?”叶文初问他,沈翼点头,叶文初点头道,“得空我给你看看,虽不会牙科,但万病都能调嘛。”
沈翼应是,想到她出行的事:“外面住宿不如家里,马车和马都带着。车里洗漱少不得,艾草熏香、床单被褥也要一起带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陪着我吃了。”
沈翼就坐在边上看着她吃。圣上问了他几次婚事,是否要圣旨赐婚,他拒绝了。
她说不到时候,那就是不到时候。
只要能看到她,知道她好,心里有他,什么都不重要。
至于着急……急是可以调节的。
“你吃葡萄。出门在外一日三餐,吃不到精致也无所谓,但营养不能缺,我怎么教你的?”叶文初考校他。
沈翼就像叶满意那样,将她教给自己的,每日必吃的一些食物背诵了一遍。
叶文初很满意。
在瑾王府待了半下午,叶文初收了临江王妃送给她出门必备的帷帽。
叶文初后来就不太喜欢戴帷帽。
回家后,将她要出差去太原的事,和家里说了一遍。
大家帮着她准备,叶俊要一起去照顾她,知道仰止会跟着,他也放心了:“要是只有乘风,那爹肯定要陪着你一起的。”
五月二十六,叶文初带着乘风、仰止、董峰、圆智以及马玲和八角一起,一行人去太原阳曲。
离了京城,大家都很兴奋,遇见什么吃什么,第二天八角就开始腹泻,他们赶紧赶路到目的地,找地方住下来。
八角总算是好了,但人却昏昏沉沉躺着了。
“让她歇着吧。”叶文初也累了,“让前堂送点吃的来,吃过了我们都早点休息。”
休息了一夜,留了圆智和八角在客栈,叶文初打算抓紧时间开工。
“阳曲县令还没换,名叫窦陵,今年是连的第二任。”仰止道,“您打算先摸清楚村子那边的情况,再去见犯人?”
叶文初点头:“先去村里,县令那边我存疑了,先不找他。”
“也对。”仰止将他做的准备,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小本子一直放在他的小布包里。乘风也背着包,但里面是零嘴儿。
仰止道:“叶医判,姚公子就在隔壁忻州,骑马半个时辰。”
“那等八角身体好了,我们杀过去,给他一个大惊喜!”叶文初笑着道。
他们往双兰村去。
双兰村在城北,距城有七里路。双兰村历史能追溯到前朝。县志记载是前朝内乱的时候,有一个姓双的宗族迁徙到这里,落户至今。双兰村如今有居民一百二十户,有几户外来的杂姓,凶手宋福田就是之一。
现在的族长也就是村长叫双明,论辈分是死者的隔了几房的祖父。
具体出了五服多少房头,没有查到。
以上,都是仰止在短短一天内,查到的讯息,他骑马随着叶文初,给他介绍这个案件相关的信息。
叶文初忍不住夸他:“难怪王爷让你来,你办事真细致。”
“都是基本功,我们所有人都要求必学的。”仰止笑着道。
他说完,叶文初和马玲一起看着乘风,连董峰都斗胆瞥了一眼乘风,因为了解而不大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