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深打趣不失犀利的眸光S向围观的庞光良同学。
无辜的围观人士打了一个哆嗦,朝着顾念念露出一个“你不带这么耍人”的凄绝神情后,对秦深挤出一个类似诚恳更像为了撇清关系而带着焦虑的尬笑,“不是,当然不是,她刚刚还念着你呢。”
对于挖人墙角这种不道德的事,庞光良骨子里残留着一丝血性,打死不做,当然,一定程度上,他也干不来。
就在此时,有朋友呼喊他,他好似看到曙光般兴奋雀跃地找了借口离开。
电灯泡走了,秦深也带着顾念念离开演出厅,一直握着她的手。
“我记得你最近工作很多啊。”顾念念立即意识到这话有毛病,他一直都很忙,转念间,她竟喜滋滋起来,“我果然比工作重要。”
见她容易满足地傻乐,秦深压着上翘的嘴角,替她拉开车门,顺便打压她,“我这么说过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顾念念摆出冥思苦想的表情,几秒后,恍然大悟道,“”
坐在主驾驶位的秦深点点头,无比认可的神色,然后望着她,慢悠悠地说,“事实胜于雄辩,这很合理,为了验证你的话,我在这里郑重邀请你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会。”
这话,含夸带损,还有点威胁意味。
就在去年,顾念念以课业忙为借口拒绝了,犹记得秦深颇带怨念的眼神,像在控诉自己没有答应他求婚一样。
在她看来,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两人间又隔着千丝万缕的恩怨,那时候的她还没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自然不想轻易应允,而且,神坛上的秦某人幽怨失落的神情令她感到暗爽。
顾念念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是他主动的?”
秦老爷子不待见她,她早就知道了,既然有赴宴心思,她不得不摸清他此时的态度。
当她主动问出这句时,秦深就猜到她已经动摇了,都可以见家长了,结婚还会遥远吗?
心花怒放的他佯装如故,说话的语气是惯有的慢条斯理,“嗯,如果你这边有事,他愿意过来这边度个假。”
哪有让长辈跑一趟的道理?顾念念表情僵住,眯着眼瞪他,“你又在威胁我!”
“这确实是爷爷的不对。”秦深甩起锅来。
……无赖。顾念念继续瞪他。
常言道,日中则移,月满则亏,否极泰来,物极必反,秦深换了种较为温和的方式,“他老人家还是很有诚意的。”特别是秦少爷在外面放风,说秦教授性取向改变后,总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秦老爷子,*得注重形象的秦老爷子不得不展现出诚意,以挽回声誉。
“嗯。”顾念念不咸不淡地应了下。
秦深不经意地隐去笑意,“你的回答?”
“你好像说过一句话,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岔开话题,你不会笑我的。”她棕色的眼眸一片清明。
——老大,你不怕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跟你作对?
秦深耳边浮现莫程伦的话,暗暗地头疼,心想,她真的在作对,从未停止。
“你想聊什么?”秦深的声音依旧平缓散漫,却降低了几个度,像是胸腔里挤出来一样,好听得来,带着一丁点不满,这需要极其熟悉他和认真仔细才能抓捕出的情绪。
顾念念偏头看着秦深,车窗外的灯光如浮光掠影闪过他好看的容颜,让她想起生日的那一晚,美好的有些不真实,然而面无表情的秦深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她印象中,从容淡定的秦教授脸上总是挂着笑,或压抑讥讽,或睥睨傲慢,或漫不经心,偶尔有点温柔和纵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忍着失望。
“我有一个朋友,她男朋友很喜欢现在戴着的旧戒指,又需要买一枚新的,但同一手指上只能戴一枚戒指,这该怎么办呢?”顾念念问。
一时间,秦深胸口有片刻窒息。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压着乱了节奏的心跳,黑眸溢满笑意,“我认识不少珠宝设计师,肯定可以提供让你这位朋友满意的方案,你这位朋友什么时候需要?”
“你等等哈,我问问。”顾念念拿出手机,在屏幕上乱敲一顿,重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她说,她男朋友上次没有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感到很失望,要看他这次的表现,再做决定。”
“这回她男朋友绝不会让她失望。”秦深笑道。
“你又知道?”顾念念扬起尾音,质疑的语气。
秦深抓住她的手,然后掌心相贴,十指紧扣,惩罚性地加深力道,“你要对自己眼光有信心。”
顾念念猛颌首,“我也这么觉……”
话说到一半,露馅了的她继续厚颜地玩角色扮演,“我朋友也这么觉得,我还听她说,她男朋友之前犯了错,欠她一万句对不起,如果他跪榴莲壳道歉,她会很满意。”
“……”
“你说,这又该怎么办呢?”
“……”
???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