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应该不会，但可能会掉几根手指头。”

“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

“走啦！”

洛丽塔拖着步履蹒跚的胡安就走。

背后墨丝迈着敏捷的步伐追上来，把几个四方形薄片状物体塞进胡安兜里。

“别浪费，回头给我。”

“我不是……”

“走啦！”

胡安像个傀儡似的被牵走了。

……

晚饭后，在地下一层的军官俱乐部里，胡安静静地站在台球桌前。

然后，他俯身，往后拉动球杆，发力前推。

“啪”

被球杆皮头击中的白球，滚向排列成三角形的15个红球，把它们炸开。

球和球相互撞击着，在绿色的球桌上无序滚动。

胡安收杆起身，把击球权让给以人类自居的泰兰德。

泰兰德俯身瞄准，同时也把她修长而又凹凸有致的超模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胡安却没有把视线留在泰兰德身上，他现在视色如空。

“啪”

红球应声入袋。

身为裁判的摩根，在记分牌上给泰兰德加了一分。

随后他轻声询问胡安：“大联盟成立到现在，压根就没啥变化，你怎么想的？”

“这不是被战争耽误了嘛，正好，现在雨季，大家都没法打仗，我们该开个会讨论一下大联盟宪章了。”

“啪”

黑球入袋。

摩根给泰兰德加了七分：“你真想放权给类人们？”

“对。”

“但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干嘛不沿用开拓站模式？索玛统治时期，类人们都很听话，为啥要改变？”

“你这是灵魂三问吗？”

“别扯。”

“知道我们和索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啪”

红球入袋。

摩根给泰兰德加了一分：“不知道，好像没啥区别。”

“区别就是他拥有一整支全是人类组成的保安队，而我们没有。”

“但是我们已经组建了龙人自卫队。”

胡安摇头：“震慑力不够。”

“我们可以给它们配更多的武器。”

“先不说配强大的武器需要多少钱，就算配上了，你怎么保证龙人自卫队不会反水？”

“不会吧，我看它们还是很听话的。”

“杰克都能反水，类人为什么不会反水？

“当它们实力强大到可以在这个星球上横行的时候，说不定就会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啪”

黑球入袋。

摩根又加了七分：“但是你成立大联盟，直接把权力分给类人，这不是鼓励他们产生不该有的想法吗？”

“所以要平衡，类人种族间并不是铁板一块的，只要平衡建立起来，有类人想反水，别的类人也会主动灭了他。”

“那你完全可以在自治委员会的基础上建立平衡。

“你可以让所有类人以你下属的身份行事，而你可以像皇帝一样，在臣子中制造矛盾，让他们互相制衡。”

“中世纪小说看多了是不是？”

“跟你谈正事呢，你扯我看什么书干嘛？”

“啪”

红球入袋。

摩根条件反射地加了一分。

胡安说：“摩根，做皇帝要么有实力，要么有威望，我们有什么？”

“我们是人啊，这理由还不够？如果不够我再加一句，我们背后有强大的人类联盟，够了吧，哪个类人敢不服？”

“人类联盟可以保证这个星球永远属于人类，却不能保证我们俩可以在这个星球上随心所欲地作威作福。”

“啥意思，没听懂。”

“很简单，如果我们做得过火，类人们会起来反抗我们，就凭你的温切斯特猎枪，挡得住吗？”

胡安不等摩根反驳，继续道：“我们死了，人类联盟必然派大军前来扫荡星球，但这不是为我俩报仇，而是为了人类的面子。”

摩根插嘴：“你说的我知道，人类联盟不止一次扫荡叛乱的类人，为此有不少军人感染了类人基因。”

胡安不理摩根打岔继续道：“扫荡过后，人类肯定会派官员管理这个星球，但新官员是严厉的还是宽容的，谁也不知道。

“所以我俩如果能让这个星球上的类人认同，他们就会拼命保住我们，以免换个严厉的官员来。

“可要是我俩所作所为让类人们不能忍受，他们或许就会赌一把，看看接任我俩的新官员是否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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