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认真地看了,看完后嘴角抖了下。
她不是没跟谢五郎相处过,只不过看着阿墨将谢五郎一整天的生活琐碎都写出来,她只觉谢五郎好像没有离开过洛丰一样,仿佛随时随刻都会跳出来,气定神闲地坐在坐地屏风前,拍拍自己的身侧,说,阿锦,过来。
崔锦想了想,回了一封信。
谢五郎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当时阿墨在侍候谢五郎宽衣,田郎便进了来。谢五郎问的一句是:“可有回信?”
田郎说:“回郎主的话,有。”
谢五郎此时也不急着宽衣了,慢条斯理地重新穿上刚刚脱掉的一只袖子,坐下来,焚了香,然后道:“阿墨,念出来。”
阿墨连忙应声。
然而,在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时,他默默地看了眼案上的熏炉。他咽了口唾沫,说:“郎主,崔氏说,祝君安好……”
“然后呢?”
“……没了。”
谢五郎的脸色登时不太好看。他熄了熏炉里的香料,有些阴恻恻地问:“四个字?”
阿墨翻了翻。
“加上信封上的郎主亲启,八个字。”
谢五郎“啪”的一声盖上香炉的鎏金雕花盖子,自个儿脱了袖袍,冷冷地道:“把信烧了。”阿墨看得分明,郎主又被崔氏气着了。
本来前几日郎主离开洛丰的时候,心中颇为担心洛丰的崔氏,便分了几个心腹留在洛丰,汇报每日崔氏做了什么。那几个心腹也真是的,崔氏笑得愉快这些不必要的形容就不要说得这么仔细了呀,几个人还从不同角度说了好几回,加起来都有数十遍了。
崔氏过得这么没心没肺,郎主又怎么甘心呢?
实际上,谢五郎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他只是有些生气,不是生崔锦的,而是生自己的。他晓得崔锦虽然变得千依百顺了,偶尔还会亮出小爪牙,这样的转变是不错,但她始终没有对自己动心。
这样的落差,让他意难平。
他谢五郎都放得这么低了,这是破天荒地的头一回。可她居然还不领情,在他离去后,非但没有伤感落寞,反而是高兴得就差铜鼓喧天广而告之了。
她大兄去燕阳,她落寞。
她与欧阳钰不和,她伤心。
猫猫狗狗死了,她都要叹一声。而在她心底,他竟然如此没有地位。
他想了两日,觉得不妥,不能让崔氏过得如此安生,遂让阿墨将自己一日的琐碎之事尽述于纸上。岂料崔氏那没心没肝的竟只回了他四个字——祝君安好。
不,他一点也不安好。他现在气得肝火猛涨。
他甚至怀疑崔锦没有看他的信。这一点,他是完全相信的,以崔锦的性子,她是做得出来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