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送信的。”玉天仙伸手将鸟儿腿上的竹筒取下,打开一看,愣住了。
实在认不出这是什么鸟,姜世达放弃了,转而关注信:“给谁的信?”
玉天仙神情复杂:“给我的,陆斐说,阿玥姑娘重病,他们在南青城等我。”
姜世达先是有些不悦,江湖谁人不知玉天仙性情古怪,非义诊期间从不轻易出手,陆斐这语气也忒笃定了,好似他与玉大夫交情多好似的。
旋尔,他便惊觉不对:“阿玥姑娘重病?”
姜世达疑惑,虽然陆斐曾说他那师妹体弱多病,但几个月的接触来看,她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又十分心宽,没有一点体弱多病的迹象。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了那支白玉簪养着?
他夺过纸条一看,惊道:“灵玉!陆兄竟然有传说中的灵玉!”
等等,论养人,再好的玉也比不过灵玉。
既然陆斐有灵玉来求医,又何必去皇宫盗那白玉簪呢?
脑子乱成一团,姜世达干脆不去想,道:“陆兄为人仗义,阿玥姑娘也是极好的人,还请玉大夫救她。”
玉天仙看了看桌边立着的雪白鸟儿,眸中闪过一抹喜意,喊道:“小二,拿套笔砚来。”
一夜快马加鞭,翌日天光微明,陆斐一行人便赶到了南青城,直奔城内最大的医馆,将正在后院吃早餐的大夫从餐桌前拉至前面药堂。
老大夫行医多年,心急的病人家属见得多了,瞪了陆斐几眼便作罢,忙去给汐玥把脉。
把完脉,他怒了:“小伙子,老夫一大把年纪,不是给你寻开心的,她压根没病!”
“没病?”陆斐错愕,“不可能!没病她能整日睡不醒,昨日一整天几乎都在睡。”
老大夫没好气:“睡一整天的人多了去了,大惊小怪。”
陆斐恭恭敬敬揖了一礼:“在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老大夫见谅,她确实是病了,上一刻精神头还极好,转眼的功夫就昏昏欲睡,还请您再瞧瞧。”
老大夫见他说得诚恳,不是做伪,依言再次把脉,脉象强健有力,身体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确实没病。
他狐疑地瞥了眼陆斐,见他满脸担忧,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不像是戏弄自己的样子。
沉吟片刻,他问:“除了嗜睡,还有别的症状么?”
陆斐摇头:“没,不发热不犯冷,胃口也跟之前一样好。”
老大夫皱眉:“这就怪了,她这脉象确实没有病。”
顿了顿,猜测:“莫不是中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
陆斐虽觉不大可能,还是将昨日出发前的她的行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发现异常。
铸剑山庄的人对她很是器重,虽未能如愿留下她给山庄效力,但动杀心的可能性不大。
重要的是,他清楚她的身份,知道她寿命无多,心中八层笃定,嗜睡乃是濒死的征兆。
黄昏时分,玉天仙二人赶到,望闻问切之后,也得出与老大夫同样的结论,没病。
此外,玉天仙还十分笃定地告知,未中毒。
陆斐陷入了沉默,心口犹如赛了一团棉絮,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寿命将尽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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