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是他第一次陪我买文胸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那样的羞涩尴尬,在营业员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内衣店里,像两个毛贼般胆战心惊。他一边嘴上骂着我是个麻烦,一边硬着头皮进去给我挑选,那副模样,最令人心动了。
我嘴角轻轻的勾起,在那层薄薄的纱下面微笑,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内心异常的说道:“谢谢你了,的却是我很喜欢的款式。”
“喜欢就好,人就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才能活出本该有的样子。你说我要是送的东西不对别人胃口,还不如不送呢,对么。”他眼角里面是淡淡的讥讽,与我说话间再没有一丝过去的情分,一如面对一个陌生的小姐。
我本来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只是对我沉默,用眼神愤恨的看着我。却没想到,随着这段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磨灭他在心底对我的偏见,甚至是从恨转变到厌恶。
当我脱下少女内衣,换上钢圈与蕾丝时,当我脱掉帆布鞋,穿上细细的高跟鞋时,当我不再素面朝天,画上鲜艳的红唇时,我以为这是我的成长,却没有看见我的背后,只是一张悲伤的脸孔。我忘记了我把当初的那个陈桑丢在了路的哪里,我只知道,等我回头时,我再也找不回她了。
“你就自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可要先走了,房间费已经替你付了。”沈煜说完转身就要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现在就要回去?”我在他身后冷声的提醒道。
“毕竟我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总不能跟着一个小姐胡混,你说对么?男人,是要恋家的。”沈煜背对着我,我似乎看到了他肩膀的颤抖。
我把内衣从脸上拿了下来,就像被困在网里的鸟,做出最后一丝的挣扎,我说:“如果有一天,夏优把我害死了,你是不是还会相信她是无辜的,还会觉得是我在诬赖她?”
沈煜听了我的话,终于转过身子低头看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如果你能蠢到能被她害死,那我看你还是死了算了,就算不被她害死,也早晚被别人害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我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夏优很善良,她是无辜的之类的话了?反而是像在提醒我让我多加些提防似的,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沈煜走到门口后,并没有立刻走掉,而是稍稍停下了步子正面对着我,淡淡的撇了下嘴角对我说:“我不仅今天不会回去,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了,有人盯上我了。”
他意有所指的抬眼看向我:“刚刚夏优问我能不能给你报仇,我还真不敢答应,现在我是一个今天睡下去,明天就不一定能起来的人,哪里还有那个能力,给别人承诺。”
我静静的听他讲,没有打断。他讲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讲了,把接下来所承受的苦全部默默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因为他已经扛过来了,不想再去揭开那些伤疤。
我一时间有些许的愣神,听着他的话,不免后背寒,这才明白他那一百多万的来历,他只是个在大佬手底下做事的人,捞不着多大的油水,却要每天冒着生命危险。要想要钱包快的鼓起来,就只有铤而走险,可是即便这样,他却将这钱,原封不动的给了我,而我,只不过是张了张嘴,即使这样,我还能怪沈煜对我无情么……
“我常常抱着钱,整夜整夜的失眠,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吗?”他眼神低垂的看着我,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给你买个大房子,虽然我知道,一百万在深圳,根本不算钱,但至少能让我们有个安身的地方,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家。”
我闻言,心脏上像是忽然被扎了一刀,半天都不出声音。
沈煜苦笑,眼角带着忧郁:“不知道吧,曾经有一个人,他一直想养你,但是,你错过了他。”
他问我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叫大d哥,我说知道,因为你把以前的大d哥给砍了,他用鼻吸轻嗤一声,说:“看来你不知道。”
“大d哥给了我一百万,他得罪了人,让我把他假装给砍了,现在他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好不自在,然后让我用他的名字继续混,他把钱给我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我能躲的过乱刀砍死的下场,我就能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