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泽来不及多想,也纵身跳下,想要去截住公孙幂。
一股强大的气流自上而下压来,陈天泽感到一阵眩晕,瞬间失去了平衡。
西门兄弟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阵剧烈的头疼让陈天泽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处水底!
而他身旁,欧阳与公孙幂已然昏死过去。
他知道他们掉在了黑水潭底。
好在他自幼修习那气吞山河,水下憋死自然不在话下。
陈天泽一手拉着欧阳,一手拉着公孙幂,想要潜出水面。
无奈黑水潭太深,且乱流密布,他挣扎了许久,也没有浮出水面,反而是被暗流推向了一处潭壁上的洞穴里。
洞穴里的水温柔得多,陈天泽干脆试着沿着那洞穴往深处游去。
不想游着游着,他竟然浮出了水面。
许是那洞穴是斜着向上插入峭壁的,而此时,他已游出潭面。
陈天泽远远看看到前面有一丝光线,他拖着欧阳公孙,朝那亮光走去。
原来在这洞穴的尽头,有一个比黑石洞更为壮观的大石洞,里面竟也灯火通明,石桌石凳一应俱全!
而在石洞中间,一个被乌石链锁住手脚,蓬头垢面,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怒目圆瞪地瞪着他!
陈天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大石洞中,竟然有人!
正在此时,欧阳与那公孙幂也双双醒来,两人吐出了不少潭水!
“鬼呀!”公孙幂突然大叫起来,抱着欧阳不敢看那老人。
欧阳也被眼前所见震惊了,问道:“天哥,我们这是到了阎王殿么?”
陈天泽看了他一眼说:“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欧阳见他如是说,喊道:“那到底是不是啊,那家伙是个厉鬼吧,你看他这副德行!”
白发老人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多少年了,是人是鬼,已不重要,娃娃们,你们怎么到了这人间地狱?”
陈天泽他们被老人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人间地狱?这么说我们还活着?哎呦!”欧阳一激动,胸口顿时疼得叫了出来,许是西门兄弟下手太重,伤了他肺腑。
公孙幂见他如是,满是心痛,二人也顾不得陈天泽与白发老人,兀自相互嘘寒问暖起来,陈天泽见状,心说这内伤应无大碍,遂由得他们去了。
而陈天泽自己,虽然被西门兄弟暗算了那一下,毕竟他人在空中,受伤不重,假以时日加以调息,当是无虞。
只是他好奇这石洞之中,为何囚禁着一个老人?
陈天泽走上前去,准备试着解开那黑石链。
不想刚走出几步,就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一样,用手一摸,真有东西挡在身前!
陈天泽不禁骇然,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又似撞到了铜墙铁壁。
他试着换了个位置试了试,依然如是。
陈天泽喊欧阳与公孙幂上前,二人也试了试,还是如此。
看到三人一脸的不解,白发老人又仰天长笑:“娃娃们,不明白吧,你们以为,单凭这黑石链,能困得住老夫么?没有那大天元罩,我智性早已逃出这天柱洞!”
一番话让三人不由得目瞪口呆,欧阳与公孙吃惊的是,眼前被黑石链困住的老人,就是当世修为最高之人无上天尊的三徒弟,而陈天泽吃惊的是,他们已然到了天柱峰,要知道这天柱峰离那黑石崖,可是有些距离的。
陈天泽依然不解,问道:“前辈,大天元罩,不是会让人窒息而亡么?”
智性长老面露惊异:“怎么,年轻人也听说大天元罩?”
陈天泽如实答道:“不但知道,而且我等正在修习!”
智性长老说道:“定是那长生夫妇教与你们的了!”
陈天泽大为震惊:这智性竟然识得长生,看来长生所言大概不虚。
但大天元罩明明是黑石长老所授啊。
是以,他摇了摇头,说道:“并非长生,是黑石院长教与我们的!”
智性突然变得有些狂暴:“娃儿,你是来逗老夫玩的么,长生或是黑石,有甚区别,老夫也说了,长生夫妇!你跟老夫玩这心眼,有意思么?”
陈天泽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长生长老就是黑石所说的先夫?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欧阳跟公孙幂,二人点了点头。
陈天泽顿时觉得很是难为情,他诚恳地对智性说道:“前辈见谅,晚辈之前偏居一隅,对当世之事,知之甚少,实在不知那长生长老就是黑石院长的夫君,还请前辈勿怪!”
智性见他说的诚恳,也不再纠缠,说道:“罢了,适才你问老夫,这大天元罩能让人窒息而亡,奇怪老夫为什么还活着,是么?”
三人被问得一愣,不敢回答,生怕哪句话又说错了,惹怒了他。
智性也不待三人回答,兀自说道:“大天元罩修习到最高境界,便如三位所见,以风云大气织成牢笼,困住对手,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实则有如铜墙铁壁,进不来出不去!但不会令人窒息!”
三人听了惊骇不已,心说:谁有如此修为,当真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