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从张掖观出来,一看,万千在阶下仰头瞄着她。
万亿一下来了气,“你跟踪我!”
好吧,这要平常,万亿还真不得这样气急,主要是她跟她哥见面那天,意一私下拜托了她个事儿,叫她帮他在京里寻个清净地儿,他有点事要办。这万亿还不得当头等大事,正好她为了师父已经把张掖观收拾个大概出来,现在师父也来不了了,可以给哥哥留着。
万千脾气如今还真变温顺了,当然,那也看对谁。他一笑,“好了,不敢跟着你,就这老实等着你呢。”说着抬起手拾阶而上扶上她胳膊,“我也就这一点儿时间京里落落脚,你可怜可怜我,咱别就这么点时间还吵好么。”万亿一开始还挣,万千抱抱紧紧,低头不停赔小心,万亿跟他上了车。
回了万千家,这里也曾是他们的小爱巢。
万亿坐在她常坐的摇窝秋千上发呆,当然,那脑袋瓜子肯定想不少事儿呢。
万千在厨房忙活,有时候会跑出来看看她,
比如摘菜的时候,就小板凳端出来坐她不远处,一边摘菜一边瞄她。
万亿繁忙地脑袋瓜子里,这会儿,有一件儿还真属于万千!
刚来的车上,万千絮絮叨叨嘴巴不停,也不知道得了啥病,分开这段时间他一丁点儿屁事都跟她汇报,
“喏,我这边脸上长了个包。他们说多喝点烈酒就下去了,结果酒下去了,包没下去。他们说抠抠就下去了,我抠出了血,包没下去。喏,就这儿。”扭脸儿她看,万亿也瞧了瞧,“丑死了,留了个疤。”他却贼贼地笑,“丑就好,省的惹腥臊。”
“我还得痔疮了,持续疼痛,这叫我脸上常常露出思考人生的痛苦表情,犯病严重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更像刚看了一宿《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和《佛教逻辑》……”他开车的还挪挪屁股,“最受不了的时候就是开会,真想板凳是中空的,像个马桶圈那样最好,这样痔疮就能在中间悬空,不负重不受压,我的表情自然就会愉悦幸福……”他笑的像个傻子,万亿实在受不了,扭过头去直翻白眼。
“信不信,我会看甲骨文了。等我彻底空闲下来,写个《二十四史》你看。哎,我现在就是总要笑,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腮帮子疼。这一疼,那一疼,我就听听咱们从前录的那些个经书,超脱咧,夜半醒来,觉得外头的月亮都大些亮些……”万遗叹口气再翻一个白眼。
他还跟她吐槽官大了工作更累,“你看看我那行程好吧,心生绝望。每天就三种运动,开会,喝酒,睡觉。每天十二个小时以上的会,六个小时以上的酒,不到六个小时的睡眠。需要开的会和需要喝的酒,挪来挪去,还是排不开,感觉仿佛华容道,没当曹操,已经体会到他的悲惨,屁股后面是关羽和关羽的大刀,周围是躲不开的官僚,当曹操不容易啊……”万亿想插嘴,他手一抬还不叫她说话,“没时间剃头,所以叫司务长干脆给剃了这么个板寸,我本来想剃光头的,可是又一想会对不起你,赶明儿床上你光摸我的头还以为和和尚做,”万亿又一张嘴,他一手捂过来,抢着说,“没时间生病,所以每天一克维生素c,听说增强抵抗力,不容易感冒,哎哟!”万亿咬了他一口,他还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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